我想起那天沈煜命令值班医生给我检查时,那妇女冷漠的神情,还有沈煜的做法,从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他的桌上:“现在能化验吗?”
虽然房间已经被我反锁住了,但那医生还是做贼心虚的来回看了看,然后让我把那块沾了血的布拿给他。他边看边摇头说:“这个血迹已经干了,你还要查有没有男人的体液,这个事情很难办啊。”
我又点出了五百放在他的桌上:“现在还难办吗?”
用老人的话说,肺结核是穷病,都是穷的吃不饱饭的人饿出来的。除了被传染上的,很少有有钱人来看这个病,何况是国家发的免费药物,这里的医生很难有油水可捞。那医生喜笑颜开的拿起钱像是生怕我后悔似的赶忙说道:“好说好说。”
“这些钱,只是你一半的酬劳,你现在给我去查,有结果了我再给你一千。”我很想现在就知道结果,所以面无表情的给医生施压。
“现在……不是太好弄,这样吧,你一个星期后还到这个办公室找我,你放心别说干了,你就算拿个化石过来,能查的我都给你查出来,你看怎么样。”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了钱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事情就变得“方便”。我看着那医生窘迫的样子,知道再逼他也没什么用了,如果可以他肯定会为了赚钱现在就去化验。看来还是要等上一个星期了,我看了一眼他的名牌,低声说了一句好,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把装着那东西的袋子攥成了团,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里。她最好就在这里停止,不要再做出更过分的事,否则不要怪我心狠。
傍晚,我回去了维港。
这里面的人,消息都很灵通,但是对于婚礼上的那场闹剧却一概不知,足以见得景雄封锁消息的能力有多厉害,像是再告诉我,我这颗小石子,根本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花。
莫维把我叫去了她的休息室,当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凳子上抽烟,头发烫着大波浪,带着翡翠绿的耳钉,穿着一件深v长裙,嘴巴里叼着一只烟。
她说:“来了。”
“恩。”我拉开了凳子,然后坐了下来。
“我今天叫你过来,是跟你讲个故事的。”她推了推面前的杯子,示意我,让我喝茶,我不敢喝,总觉得怪,之前她对我的态度明明好了些,可现在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我在星河还是个新人的时候,星河有两个人很红,一个叫米雪,和我差不多同期,年级很小的时候就出来做了,还有一个,资历老一些,名字叫琪琪,背后有个大靠山,好像是在给人家当情人,当时没有人敢动她,但是最后,是我联合她的靠山的老婆把她给搞倒的,并且让她再也不能翻身。”
我听了她的话之后,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她没有提我认识的米雪姐,反而去说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琪琪?
莫维看出了我的疑惑,抽了口烟之后,继续对我说:“这个琪琪,长的很漂亮,人也小巧玲珑,我这刚好有几张她以前的照片,你拿去看看吧。”
她把手中的照片推向我,我狐疑的接了过来,低下了头,当看到照片上的那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惊愕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照片上的人,是……
“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
“认识吗?”
“不,不认识。”
莫维冷笑着看向我,说:“琪琪是她的艺名,而她的真名叫做徐月娇。”
我的后背发凉,事到如今,我竟然对我妈的过去一无所知,原来,她也曾经待过星河,并且红极一时,之后的落魄,不过是拜莫维所赐,怪不得她会和落落认识,感情非同一般。
她抬脚朝我走了过来,用指甲点着上面的人脸,然后对我说:“现在,你认识了吗?”
她用手指甲把照片上的人脸扣下一溜子,然后缓缓踱步,对我说:“落落把你的底细隐藏的真是好啊,害我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别人都知道你有个妈妈是妓女,却不知道这个妓女叫徐月娇。”
她的手指缝里面悬挂着烟,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随时就要烫在我的身上,然后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脸吐烟圈:“说,你混进维港,是不是要帮琪琪翻身呀?”
“没想到我防住了她,却没有防住你。”
我呵笑一声:“维姐,我当初为什么要进维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而且,自从我来到维港,就没有做成一样像样的事,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跟我妈早就断绝关系了,她现在人在哪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她有管过我是死是活吗?”
莫维盯着我,像是想要看穿我似的,然后她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把烟放进了嘴巴里,吸了一口烟,对我说:“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然后她转过身子,趴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我说:“你知道那个老黑吧,听说跳楼了,我发现,你真是个克星啊,你说你这么能‘克’人,以后谁还敢点你?”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然后对她笑笑,说:“只能多努力了。”
我们又寒暄着说了两句,我才告别,转过身子走出了门外,脸上挂的笑容逐渐的萎靡下去,莫维或许要对我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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