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有护士朝我走了过来,眉头紧皱的问道:“你们是不是病人何友的家属?”。我说不是,我们只是认识,然后她脸色低沉的对我说:“人没抢救过来。”
何友死了,就这么死了,完成了他自己的使命,为了防止他把消息泄露出去,夏优永远的封住了他的嘴巴,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像是突然被戳破的窗户纸,呼啦啦的猛烈的抖动,因为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
一个跟我一般大的女孩,竟然已经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了么?这说出去谁信?谁信啊!
果然沈煜看向我,指着病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我说:“证据呢?你不要告诉我,你所谓的证据就是这个抢救无效的人?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我听了他的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的巧合,不,不是纯粹的巧合,而是人为的巧合啊!要我怎么说,沈煜才不会觉得我在诬赖夏优,原本这几天窜起来的智商又不够用了。我差点就命丧黄泉了,我还有多余的力气去诬赖她么?!我有那么无聊么?!
“你刚刚有一直和夏优待在一起么?她肯定中途离开过你对不对?我刚刚亲眼看到她就坐在何友的房间,跟他说给他钱,让他回老家不要再出现。就是夏优派这个何友来杀的我,结果他现在就抢救无效……”
我还没有说完,沈煜便生硬的打断我的话:“所以,你现在要告诉我,是夏优杀了他,陈桑,你言情小说看多了是么?夏优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现在还是个孕妇,而且她经常做善事积累功德,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你把她想的太坏了,人不能以自己为标准去评价别人,你觉得呢?而且她把她能拿出来的钱都拿出来资助我了,哪里有钱去买通你说的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伸手指向自己,看向他,说:“是我在说谎?”
“难道不是么。”他挑唇,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眼神有些许的阴暗:“只是我不明白你刻意抹黑她是有什么意图,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希望你能记得,那天是你亲手推开的我,说要和我们的过去一刀两断。现在你看到我度过危机了,混的好了,又想把我勾引到身边,然后对我说一句有福同享么?”
“我……”我哽的说不出话。
沈煜叫我不要白费力气了,说话的语气疏远又冷淡,好像我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一个造谣者:“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夏优是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因为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的相信她,只可惜现在我不爱你了,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连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句话都说出来了,那他留下来又是图什么?
其实我图的并不是沈煜能够为我打抱不平,我也不指望沈煜为此去惩罚夏优,我只不过是想让他看清楚夏优的真面目,好在背地里防着她一点,才不至于最后关头追悔莫及。奈何现在的沈煜已经鬼迷心窍,执迷不悔,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既然这样,我就不继续造谣了,多谢你怀疑我。”我握紧了手掌,颤抖的呼吸了一口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然后低着头,绕过了他的身边,走出了医院。
他没有过多的停留,提起脚步,默默的跟在我的后面,一同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如每一次的大雨一般毫无预兆。深圳是一个多雨的地方,就像我的眼睛一样,我看不清路,也看不见自己的心了。
脚底下泥泞又湿滑,结果一走的仓促,高跟鞋的跟子陷了进去,整个人直接扑倒在了湿泥地上面,沾了一身脏污,浑身从外到里全部都脏透了,薄薄的雪纺裙,像面条一样紧紧的贴在身上。
沈煜站在走廊口,单手伸进了口袋,不知道在干什么,旁边是自助雨伞架,他远远的看着我,表情不喜不怒,冷漠的一如在看一个摔倒的路人。我不想被沈煜看不起,没有求助他,把高跟鞋强行从泥地里拔了出来,鞋带子都被崴断了,我硬撑着走了一步,结果脚掌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人又狠狠栽了一跤。
沈煜这才拿了一把伞,脱下了外套,朝我走了过来,他撑开了伞,却只遮住他胳膊上搭的衣服,头发和白色的衬衣顷刻就被打湿。
他把衣服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强硬的把伞柄塞到了我的手里,我难受的拉扯自己的衣服,结果他径直拉住我的手腕。他在医院的附近没几步地的地方找了一个宾馆,登记完之后,就二话不说的把我给推进了房间,从衣柜里面拿出浴袍,丢给我,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到他的眼睛里面,他冲我命令道:“脏衣服都脱了,洗个热水澡,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摘掉了他的外套,还很干燥,只是口袋的地方有点湿,我随手放在了床上,有些觉得冷的去了浴室,然后冲了个热水澡,把满身的泥巴都洗干净,洗完没有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我穿上拖鞋去开门,发现沈煜站在门外,浑身冷冰,风尘仆仆,气喘吁吁,怀里还抱着两个手提袋。
我随意的看了一眼袋子上的图案,一个是衣服,另一个是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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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别样的沈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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