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看看你嘴里长得是不是铁齿钢牙,你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吗,忘记刚刚怎么在沈煜面前丢人现眼的了?还想再来一次是不是?”
“我想……自己解决。”我被他掐的说不出话,半天才蹦出了几个字。
然后林启盛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讽刺的说:“你自己解决?这就是你解决出来的结果,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吃饱了撑得想管你的事,我插手,纯属是因为这件事和我有关,你是脸上沾光了,丢人的可是我!”
我小声的咕哝:“你不是说没人敢看你的笑话吗……”
“你找打是不是?”林启盛抬起胳膊恐吓我,结果只是用照片拍了下我的脑门,然后他松开了掐着我下巴的手,说:“活该别人欺负你,受气包!”
我听完林启盛的话,哦了一声。
他看到我脸上被他蹭到的血,想都没想就抓着袖子使劲的擦,擦的我嘴巴下面又红又疼,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说你能不能把那个跟土鳖一样的刘海掀起来,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你也没那么丑。”
他擦了两下之后,像是突然反应过什么似的,立马把手给拿掉了,然后把照片团成废纸,扔进了垃圾桶,本来要还给林启盛的白色外套被踩得脏兮兮的,我没好意思还给他。
林启盛一句话没说,就准备走,却被我给叫住了,我从书包里翻了半天,翻到了一个皱巴巴的创口贴,递给他:“这个你贴上。”
他接过创口贴拿在手里不屑的看了两眼,歪嘴笑笑:“这么大个口子,用这么小的创口贴,你是智障么?”
他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我想到了某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公布栏上的照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校长把我和林启盛两个当事人叫到了办公室,点名批评,还要让我写公开检讨书,一式两份,一份给他留档案,什么时候表现好,什么时候撤掉,另一份贴在公示栏上,以儆效尤!
我敢说个不字吗?校长义正言辞的,一直都在数落我一个人,林启盛就吊儿郎当的往那一站,走个过场。
然后校长让我先出去,他要和林启盛单独谈谈,我门没关紧,刚准备再回去关一下的时候,就听到了校长对林启盛特别严厉的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跟这种女孩混在一起干嘛,对你能有什么帮助,你知不知道她来自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简直就是乌烟瘴气!”
“您不是说对你的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么。”
“那得看是谁,跟你有关系的,我能不管吗!再不管你,你就更没个样子了,说了多少次,以后谈恋爱一定要找个家庭环境相当的,对你以后有帮助的,像她那种女孩,只会是你的绊脚石。”
“她是哪种女孩?出身不好?凑巧我也出身不好,我俩臭鱼烂虾,正好一对!”
我好像听到了林启盛的脚步声,赶忙踮着脚尖跑出了楼道,显然,校长之所以能这么了解我的家庭,一定是沈老师告诉他的。
不过校长说的没错,我那个家,真是乌烟瘴气,爸爸是个酒鬼,妈妈是个烟鬼,妹妹……是个索命鬼。
饶是职业准则里强调一视同仁的校长,都不可能一视同仁,更何况别人。
但是最终,我的检讨书还是没能贴在公布栏上,因为我准备去贴的那天,被林启盛一把给夺走了。
当时我写了整整四页作文纸,每一个字都是深深的忏悔,看的林启盛都快把眼泪给笑出来了,然后他说这一份他收藏,当笑话看,他帮我重新写了一份。
结果他把他那一份拿出来的时候,我都惊呆了,白白的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五个大字:
‘我错了――陈桑’
然后他把我的检讨书揣到了怀里,让我把心放到盆骨里,这样准没错。
我不知道检讨书校长看到了没,反正他没有再来找我麻烦,我和林启盛也没有再来往,对于沈煜,更是石沉大海,就好像我跟他是两条相交线,已经错过了那个交点,结果只能越走越远。
杜骁安分了一阵子,没有欺负我,某一天,我看到蒋筱婕鼻青脸肿的来到了班里,从那以后,杜骁再也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并且把她踢出了‘反贱人联盟’,并且拉拢全班的女生孤立她。
没有人欺负的日子过的又快又舒坦,我就像个独行侠一样,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日子单调又有盼头,转眼之间,就来到了期中,我考了班级第一,班主任却告诉我,期中不调班,期末才调。虽然有点失望,但想想也没什么的,反正杜骁她们现在也不怎么欺负我了。
我回到出租屋,兴高采烈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妈,没想到她听完之后,没有一点反应,只问我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我说没有,我妈就骂我是个废物,就知道傻学习,能有什么用!再学也只是个学习好的废物!
我妈刚骂完,就有个男人边打领带,边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嗔怪道:“月娇,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爱学习是好事。”
然后他把脸转向我,笑的特别猥琐,让人不寒而栗:“桑桑,这次靠了第一名,想要什么奖励呀,漂亮裙子要不要?老师给你买。”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沈老师,顿时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往后躲了一下,边躲边结结巴巴的说:“不、不要了,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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