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见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下车的意思,手指停止了拍打扶手,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说谎骗他?难道真想和我有点事?还是说,你这样的女人说谎对于你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压下心底的那股子难受劲,把沈煜的话充耳不闻。霍启盛应该不会误会我,我本来就没跟沈煜怎样,再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即便是真的误会了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什么误会解释不了。只要我等事后,主动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我心里这样想着,稍微好受了一点。
主要是夏优的这事来的太突然,太让人意外了,根本让人没有准备的时间,如果能早些告诉霍启盛我要做的事情,他应该也会允许我的吧。而且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不知道到何时还能有这样的巧合。假如我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只怕那么支持我的刘姿琳也会因为她的努力不被用心对待,而对我失望吧。
于是我不再思前想后,抬起头,看向了沈煜,眼神自信的反问他:“你现在敢不敢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他斜斜的靠在椅背上,表情舒适,随意的问。
我轻轻的咧开嘴角,一字一句的说:“夏。优。”
“怎么,你还想要去我家?”
我忽略掉他言语中的讥讽,扯扯唇,意有所指的说道:“可她很有可能不在你家呢?这么晚了,她一个怀孕的人会去哪?如果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你不关心关心吗?”
他也不再和我打哈哈,而是神色冷淡的说道:“她有她的交际圈,这很正常。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管那么多的。”
“你在害怕什么?是怕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么,害怕的话就直说,不敢去那我就下车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一直相信她。”他并没有受我的激将法影响,反而笃定的看向我,让我倒是有些心慌。果然和沈煜这种每天刀口上舔血的人比起来,打心理战我还是太嫩了。
因为此刻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夏优和久千代就一定有关系。于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和沈煜对视片刻,想不出能够说服他的话。
他眯眯眼睛,幽暗的眸光略过我的脸,一如每一次让人心情复杂的眼神。即便我不再开口,他还是按照我最希望的那样,问了一句:“去哪儿?”
我按照刘姿琳电话里说的给司机报了地址,他没有听说过,便用导航往那里开去。
沈煜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的一时间皱着鼻头,疑惑的说:“康复中心?她去那儿干什么,怎么事先没有和我说过,是不是你们认错了人?”
我没言语,平静的坐在那里。沈煜继续说道:“不过她去了哪里,你怎么会知道,你派人跟踪她?”
我依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沈煜已经确定我就是在跟踪夏优,所以他接着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跟踪她。
“如果你知道原因,就不会用这种责怪的口气问我为什么了,但你又不相信我口中的原因,所以你不觉得你这句为什么,问的有些多余了么,你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我不参与你的任何决定。”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康复中心的周围,我跟沈煜下了车,司机老张坐在车里,在树后面等我们。
此时天已经很黑了,只有康复中心的院子里面亮着微弱的路灯,一眼看过去,尽管外表崭新,装修豪华,可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显得死气沉沉的。
冷风一吹,我都忍不住的要起鸡皮疙瘩,还好门口有保安,让这里看起来不至于跟一座鬼楼一样阴森。
沈煜提唇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和你跑到这里来,我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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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居然是沈老师!
我也没有仔细听他到底嘴巴里在嘀咕着什么,见四周也没什么人,就和他一起往主楼走了过去。 想想久千代的病情,肯定不是去什么植物人之类的地方,然后我对照着医院的号牌,上了最有可能的肌肉康复的楼层。先不管久千代在不在这里,得先把夏优确定了再说,免得到时候扑了一个空,那才叫功亏一篑。
我让沈煜给夏优打电话,他虽然一脸的不乐意,却也是打了。电话在接通后,我趴在玻璃门上,偷偷的往走廊上打量,看看哪里有可疑的人影。沈煜问夏优在哪,她说在家,沈煜问她睡了没有,她说还没睡呢,在等你回来。这对话很正常,不像有什么事一样,只不过夏优的声音有些刻意压低,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这其中肯定有鬼!
谁骗我,刘姿琳都不可能骗我,她说夏优在这里,就肯定在这里。我想了想,然后把手在耳朵边摇了摇,对沈煜做了一个听不见的动作。他轻轻蔑我一眼,却还是非常默契的照做了,对着电话说:“你声音大一些,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
随着沈煜的话音落下,走廊里忽然走出来了一个暗戳戳的身影,这背影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不是夏优还会是谁?我的一颗心直接狠狠的揪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纯属兴奋!这个老狐狸终于被我给抓住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在沈煜面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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