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身体目光望着别处,温浅在她的角度能够看到他起伏的胸膛,耳边是他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脸红,口干舌燥。
等到车内的温度稍降下来,温浅这才稍稍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这次让她对霍聿深有些刮目相看,要是放在以往,等着他兴致来了指不定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就做了什么,现在她说一句停,没想成还真的会停下来。
哦,大概也是要面子。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过年跟我回家。”
很久之后,霍聿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电话里听到是一回事,面对面的听到又是一回事。
温浅脸上的讶异之色掩饰不住,“你说真的?”
“嗯。”霍聿深微微点头。
那个家里,现在他不知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需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配合着这么多年来的一场谎言。
从来没觉得竟然会这么累。
温浅的手还反握着他的手掌,拇指正好摩挲着他右手虎口的那一道伤疤,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道咬痕就剩下一点印子,但也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是她留下的。
当初该咬的多用力,才能留下这么深一道印记?
她不愿意回忆当初那一段事情,可脑海之中依旧清晰记着,当时……太绝望。
“霍聿深,你说你的家庭有点复杂,过去也不单纯,那你是准备要和我说么?”
就好比他家里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他的那段过去,就像他手上的这道疤痕一样。
若是按照荣竟何的话来说,当年他和宋蕴知是人人皆知会走到一起的一对,就因为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才让他们两人之间起了嫌隙和误会。
霍聿深不是个滥情的人,在当年的那种情况下为什么会走进她的房间呢?
只是当年她还是霍如愿之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能力,除了害怕之外找不到任何一种情绪。
而现在想来,定然会有其他原因。
或者又譬如,小六是个私生子,又为什么霍明妩要劳师动众带回去?
以后霍聿深还是会结婚,还是会和人生下孩子,为何当时一定要带走她的小六?
细思极恐,她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也是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好好听他的事情,只觉得是一些和她无关,没有必要了解的事情罢了。
但是现在,她有些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不管她能了解多少,至少他若是愿意说,她就愿意听。
霍聿深听了她的话有一阵沉默,她的手掌心又暖又软,就这温度仿若能够将窗外的寒凉化开似的。
他说:“温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做好准备就是了。”
有些事情,他宁可她一直不要知道,没必要来陪他承受那些。
“那好,我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
言罢,温浅凑近他,在他颈间领口处轻嗅,忽而笑道:“很好,这次衣服上没有奇怪的味道。”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物种呢?
霍聿深抬手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
“你也知道不早了?”
温浅听着,感觉他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也不知道这么晚还来扰人清梦的到底是谁?
临走时,他跟着她一起走到铁门外。
深沉的夜幕下雪花越来越大,下雪的时候倒不会觉得太冷,只是一到雪后,那就是真的冷。
尤其是当一人独处时候,这种寒会侵入骨髓。
温浅身上裹了很多层,厚厚的棉袄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脖子上的深灰色围巾是他的。
晕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从影子上看,他依旧修长笔挺,她倒是像个球似的。
温浅把她的手从他口袋中拿出来,这才说:“你走吧,路上小心点,到了家里给我发个信息。”
“好。”男人的回答很简单。
说完,温浅转身走进铁门里面,再也没回头。
而门外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完不见,最终他也转身离去。
今年的冬天可能冷,但或许没有那么冷。
至少,他即使身在寒夜里,感觉却是暖的。
温浅重新回到房间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掀开窗帘偷偷往下看,她后知后觉的把灯关上,再一想自己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欲盖弥彰?
也没见到他的身影,看来是已经走了。
在床上躺下时,温浅心里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手按在胸腔的位置还能感受到跳动的有些快的心跳,她可不小了,也不知道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多久以前。
应该,是已经很久了吧。
……
霍聿深回到家中的时间已经是接近深夜,没成想客厅的灯还亮着,他还没走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又这么晚才回来?”
霍明妩身上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很显然是准备入睡却一直没去,茶几上的茶盏里还冒着热气,可想而知她在这应该是等了有不少时间。
霍聿深记得以前还在锦城的时候,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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