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汴三娘的左手忽然又冒出了一把光亮的刀,“噗嗤”一声,刀尖狠狠地插入了倭瓜婊的脖子,血喷溅得满地都是。
“哈哈哈哈……段花,我佩服你,有勇气反抗这一切。昔年……昔年,秦老四也是这么对我,哈哈哈哈哈……如今,我替你杀了这对狗男女,岂不快哉啊哈哈哈……呃!”汴三娘对着老天放肆地狂笑,随后,便断了气了。
荀甫子放开了我,走向了那死狗一样的程喻。可六街还有愿意为程喻打下手的人,他们个个拼死护卫程喻。
“段花,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雷霆暴躁的雨将程喻的声音趁得渺茫。
我蹲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知道的,我没有绿你。”
估计程喻是太疼,他颤声道:“你这么凶,这么狠,这里没有别的人,你一定会对我痛下杀手。”
我流下两滴眼泪,幸好大雨早就冲刷了。我道:“我本没想要杀你,可惜你非要让他们凌辱我。”
程喻道:“哼,你怎么可能不想杀我,你恨不得把我杀一百遍,是,你是没有绿我,可是你却想让我死。”
我面无表情地皮笑肉不笑,缓缓将前段日子为了他去求五毒仙子的药取出来,丢到他面前,说:“仇报了,之前救我的命我现在还了,药就在这里。”
程喻盯着我,说:“段花,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坏就坏在,你把她杀了。她多么娇弱无力。事到如今,假如你问我为什么变心,我只能说,我们不适合,我会过得很好,这个新欢死了还有下一个。至于,为什么不要你,怪你太勇敢。”
我起身用脚把五毒仙子给的那救命的瓶一脚踢飞,把药踢上了天空,落在房檐瓦上,“哐当一声”瓶子碎了,我正准备离开。
这时,程喻发声了:“其实我真搞不懂,你怨恨我可以……但你为什么杀她,是因为妒忌吗?”
“不是,怪她太不要脸。”这句话我没有回答,这疑惑永远地留在程喻的心里。
“现在药水从瓦片上留下来了,趁着雨水还没冲完,你还不快去舔?”我极其讽刺地道。
程喻万般憎恶地盯着我,大骂我是人间毒妇,斩钉截铁地说绝不放下尊严去舔。
“再不舔来不及了。”我提醒他道。
就他张嘴大骂完后,他还不是去舔了?
我忘了告诉他,五毒仙子的药只有喝完才能痊愈,少一点都会万劫不复。他这么舔,舔完就会成为高危瘫痪之人了。
他是我永远的噩梦,我们的账清了。
荀甫子当晚带领着五街的人造反了六街。秦老四也永远回不来了,因为他死在了路上。
那夜的雨,我永远都记得。
杭州的人都知道,那一夜,是段花血洗了黑街。
钱老太家十二口人命的仇,其实是他们家仅剩下的男丁报的。我只是开了条路。
我醒了,睁开了眼,看见了天花板,闻到了檀香,听见了操控傀儡的声音,还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是轻快的步伐,是夏渐明的,是他来了。是他沿着我的书信线索找到了秋水山庄。
那个身穿蓝袍的人脸上多了些许胡渣子。我的意识方在杭州黑街的雨夜里出来,还没缓过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夏渐明,如当年一般,极其艰难地说:“哥哥,带我去雪山。”
听到这句话,他脸上轻快的笑容消失不见,凝重道:“花花,你做了什么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手虐渣over
☆、道骨融情1
梦初醒,我意识到我还在梦里没有缓过来。我刚在梦里手刃幼小无助的唐秀,又在雷电交加的雨夜里血洗了黑街,随后又经历了无以承载的深重情伤,最后杀了程喻……
当初哥哥带我回了秦川,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我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他天生乐观,将我带回秦川后,天天想尽一切法子逗我开心。而冰川宫里的每一个师兄师姐都对我特别好,吟风听雪,此等诗情画意之事,皆是师兄师姐们带我一一领略。
原本我的武功偏向于阴险毒辣,而且有非常多的毛病没有改,而川冰宫里的师兄师姐都愿意耐心教导我。
因为同是练剑的,所以在提升功力方面有很多共同的心得,在他们的指导之下,我在冰川宫上苦练三年武学,我的武功有了飞跃的提升。
我不是冰川宫的正式弟子,只是他们好心收留的一个门客,因而我练的不是秦川剑法,所以我便另辟蹊径开创了自己独有的探花剑法。
这套剑法轻快灵敏,其中又有些狡黠路数,让敌人捉摸不透,探花剑法要义在于“无常”。使剑时的节奏时快时慢,可是却不失真气紊乱,有赖这套剑法和与夏渐明大哥的游历江湖的经历。狡兔段花这个名号才能在江湖扬起来。
可是,谁又没有几番不堪的过往呢?这个梦如此的真切,除了唐秀那一段,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真真切切的。以至于我醒来了都还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张嘴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天有微光,秋水山庄。
和光。
我怔怔地看着夏渐明,一言不发,沉默得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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