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我便逐你出师门。往后若是你那位燕师兄当了掌门,你倒可以求一求他,给你当个‘师叔’不假。”阿濂将话补上,他从来都是说话不经风待雨,平和得如止水一般,可今日应该是动了真怒,说话却依旧是平淡的毒辣。
听了阿濂的这番话,莺莺跟着了疯魔一般地拼命挣扎着,哭喊着道:“掌门师兄我知错了,不要逐我出师门!求求你!不要逐我出师门!我再也不和燕师兄待在一起了,再也不了,你肯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对。”他无情地打断她,“你如同你师父一般不要脸。认真算起来,你还不是我师妹。当年你师父对我师父痴情纠缠,后死于自己的不轨之术,将你托付给我的一位师叔照顾。怎么,这份不要脸的模样你倒是学了十足。”
听完了这番对话之后,我有点明白了莺莺的身份来历了。搞不好是当初阿濂的师父太过有魅力了,给隔壁邻居家的女道人看上了,死死纠缠了。阿濂的师父弃了道,她也还是纠缠,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死了,只好将自己的徒弟托付给阿濂的其中一位师叔,养着养着就变成了同门了。
莺莺听了这番话,也似乎是彻底地死心了,一盘比这十方冰戒还冷的冷水照面泼上去一样,她在绝望之中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看她是活不久了,我垂眸道:“你会不会怪我杀了她。”
“你想什么,若是有人这样对你,我一定当场杀了她,更不会留他活这么长时间。”他道。
这十方冰戒内的寒气已经将她最后的绝望冰封,将所有的不耻和爱慕都冰封成一道血色的污水,那具躯体也不再挣扎了,她死在了十方冰戒之中。
“原本这十方冰戒是师父留给我的,可是我现在却再也不想来了。花花,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了,因为我知道了那不俏的师弟想要策反了。”他带着我走出了这个不再澄净的寒潭。
“在你进去闭关后,其实我已经开始布旗了。燕道长怂恿莺莺来找我切磋,还趁机暗算我,我就知道他一定另有所谋。于是我让李师弟亲自搜寻那根毒针的来源,然后我亲自来护法。我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为了探索他的目的,于是我将计就计,撒出消息说我自己病重。”我简单地与他叙述完毕前面发生的事情。
“如此一来,燕师弟才会派莺莺师妹做方才那件事。但我觉得,他还有下一步棋。”阿濂说完便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正走回道观的方向,碰巧撞见了神色匆忙的李师弟。
“掌门师兄!”他在远处便见到了我们。
“师弟。”阿濂唤了他一声。
李师弟虽然神色匆忙,但是说话确实有条不紊。他道:“师兄,你们还好吗?我下山去查了这跟毒针的来历,发现并不简单。这根毒针不但会令人致死,而且死法惨烈,中毒的人的身体会渐渐僵硬,仿佛跟冰冻了许久一样,而后筋骨会变得脆弱不堪,一碰便碎。”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不用照镜子我都想到自己想必是面呈菜色。
阿濂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放心。
李师弟说完之后,脸上那片乌云仍没有退散,我的心往下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师弟凝重地看着我们,沉声道:“师兄,师嫂,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阿濂忽然想到了什么,拽着我们就往非天大殿方向跑,他狠狠道:“云隐惨死,李师弟你不知所踪,而掌门与师妹在冰戒内私通!”
李师弟一脸诧异,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回头与你慢慢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个人都不在道观里!”阿濂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都恍然大悟了。我想,道观里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飞奔的路上疾风猎猎,我抬头向远方看去,在某一处地方竟然蹿上了一股浓重的黑烟,随后火光大盛!
李师弟怔在原地,怔怔道:“师兄,不好……是藏书阁。”
☆、道骨融情9
凌清山上西北处有一座恢宏的金鼎楼阁——藏书阁,这整座楼阁冒着沃日的火光,四周滚滚乌云般的黑烟成团向四周扩散。阿濂见了藏书阁这副鬼模样,不禁双眉一皱,冷冷道:“燕师弟,这回本道可不饶了你。”
我们急匆匆赶到藏书阁后,只见藏书阁已经被烧成一个乌漆嘛黑的废墟了,里面的经书是被抢救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都已经给烧得灰飞烟灭了。跑来时,有几个原本身穿白衣的弟子,现在都变成“芝麻团子”了,他们一边泼水救火,一边高喊着:“来人啊!藏书阁着火了啊!快来人救火啊!”
有一个弟子估计也是着急得没看路,跑得身形踉跄,一磕便向我们扑来,阿濂稳稳地扶住他,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弟子见了阿濂仿佛是见了救星一般,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气喘吁吁道:“掌门!终于见着你了!我们还以为……以为你弃我们而去了!”
“我不是告知了你们在后山闭关么?怎么就变成弃你们而去了?不着急,你慢慢说来。”随后阿濂转头对李师弟说:“师弟,赶紧去组织一下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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