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马怎么停下了?”我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一双手把我的眼睛捂得更紧,我隐约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须臾,我便听到车厢外有人在呜咽!
“呜呜呜!”惨叫声连绵不绝,我的耳朵动了动,大抵猜想到在车厢外是怎么一番状况。显然的是,来了什么人,将方才我们看到的这些人全部吓跑了!
寒风吹过,可是这里连一棵活着的树木都没有,更别说有落叶了!
我闻到一股尸臭味在向我们靠近。
“怎么一回事?!”我厉声道,可是他的手依旧覆盖着我的双眼,单凭这些尸臭味和落荒而逃的人们,我完全猜想不出前面到底真正发生了什么。
道长在我耳边说:“你留在车厢里别动,我去解决一下。”语罢他用一条黑绫覆盖住我的眼睛。
我只感觉他“咻”地掠出去,手起刀落地似乎就把前方的东西给解决了。我始终坐在车厢里按剑不动,耳听八方,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拔剑!
我总觉得,眼下着这位道长说的话应该有一定的道理,或者前面的场景我看了之后,也许会留下终生的阴影,那我还是不摘下黑绫的好。
只是,方才看到的那些游行在大街上的人们,还有他们眼中幽绿色的鬼火,也许都不一般。我在想,是不是他们病了?
前面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像是骨头被生生扭断或是切断的声音。我谨慎地伸出左手正想去摘下那覆在眼睛上的黑绫,手指刚触碰到眼睛,我的左手就被一苍劲有力只手生生握住了!
“不妙!”我用五指死死地扣住那人的手,将他的手臂反扣过来,一直按剑的右手正准备将剑拔出来削断那人的手臂,这时,忽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我将扣住他的手松开,想继续扯下黑绫。
“不要扯。”他说。
“为什么?你刚才干了什么事?”我质问道。
“外面的东西很难看,你不要看。”宋祁濂握着我的手腕上的护腕没有松开。
我将探花剑缓缓收回去,问他:“你打算今晚我们去哪里歇息?嗤,镇里?”
他说:“不是。这地方恐怕不宜久留。”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是说:“我们先出去。”
我撒手,道:“还记不记得那个老车夫说的话?他说进来的修士一个都出不去,想必有一定的道理。”
他沉声道:“这个地方确实很不同,但也不是出不去。”
我皱了皱眉:“那先试试。只是,黑绫不摘下,你想我怎么走?”
他温声道:“你不用拔剑,你把手给我,我带你走。”
这时,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转瞬即逝的念头,可幸好我抓住了。
“等等!”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些眼睛冒鬼火的人,他们好像生病了?”
“……”他不语,拉着我的手腕便将我往下带,下台阶时,他说:“小心。”
……
即便是覆着黑绫,我也能知道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寒风吹得凛冽,残破的旌旗在猎猎起舞,周边的店铺应都是紧紧关上了大门,呼啸的风从耳边划过,我听到风中夹着清脆的风铃声。
一路寒风吹拂着两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两位墨衣白袍的道人在快速行走,沿路上似乎绕过许许多多的坑坑洼洼,而且,整条大街上,都弥漫着一股严重的尸臭味。
“云隐,你能飞上去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能,飞去哪里?”我蒙着眼睛四下张望,
“得罪了。”语罢他揽着我就掠上了一个……屋檐吧算是,因眼下我只能靠感知去领悟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咻咻!”的一声在我身后的那条街响起,我将眉头一皱,低声道:“小心!后面有人!”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又揽着我的腰飞速地在月夜中前行。冷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自从离开那一处的屋檐之后,就再也没有察觉到这儿有别的人存在了。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在我心里盘旋着。他到底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到底是这个鬼镇出问题了,还是我出问题了?他还究竟是不是他!我们现在到底还在不在鬼镇?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徘徊着,我甚至怀疑身边的这个人还是不是宋祁濂。
“哒”两人都落地了,我一直揪着他的手也缓缓放下了。原本静谧的四周忽然变得躁动起来,似乎是有人在地方匍匐而动。
“小心!”这句话我还没说完,就听到脚底下的地面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身旁的道长已经将剑拔出,狠狠地刺向地面。“噗嗤!”一声,不知道是浆还是血液流出来了。“咦惹,好恶心!”我心中暗道。
这回余波还未停,身旁之人又立马将我提上狂奔。我将一只手伸出,正想取下黑绫,忽然他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开:“别取!我们很快就出去了。”
我问:“为什么不能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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