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好像已经完结了。
偶尔我和宋祁濂也会离开茯苓镇一会,去隔壁濂山镇走一遭。期间宋祁濂问过我,是怎么发现拉着我左手的才是真正的他。
我耸耸肩,跟他说,你猜呀!
其实驱尸魔本没有什么破绽,他戴了人皮面具,又和宋祁濂穿一样的道服,而且周围的环境又是灰蒙蒙一片,这无疑是封住了我的视觉了。再者,驱尸魔既然能易容,也可以把声音也改变了,他们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在听觉上也将他们自己弄混淆了。更重要的是,他基本是在房屋坍塌的瞬间,尘埃飞舞的瞬间来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手。
可是,可是有一点不同。
真正的宋祁濂昨天晚上给我抓了一窝兔子进被窝,他身上一股兔子味……一股兔子屎味,我再仔细嗅嗅就可以分辨得出来。所以有兔子屎味的,才是宋祁濂。好巧不巧,我干了一件这么无聊的事,却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我段花……果然是运气好得很……
第一次和宋道长商榷计划引诱驱尸魔出现,第二次又给我反手一刀又一捅,前前后后一共两刀,前腹与后腰均重伤,想必过了这次驱尸魔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干这行了……
我们已经在这个逐渐恢复人气的茯苓镇中呆了一天多了,时时刻刻守着这受伤的驱尸魔,把他照顾得服服帖帖的。虽说大部分都是宋道长在照料,毕竟我对怎么照料特殊人物不太在行。
宋祁濂打开了柴扉,走到我身后,轻声道:“我已经告诉外面的人,辟清丹可以有效缓解中毒中邪的镇民。”
我喃喃道:“只是他们中毒太深,不知道辟清丹到底能不能起作用是吧……”
他道:“对的。云隐,你还记得那天逼退你的那个人吗?”
我转身说:“当然记得,只是他这次并没有出现。”
宋祁濂踱了几步,抱臂说:“你觉得他那天出来逼退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摸了摸下巴,说:“目的很明显,救走驱尸魔。”
宋祁濂的手指在手臂上轻打了几下,说:“但是他这次又没有出现喔。”
我摇摇头说:“嗯……这是个谜。”
“对了!宋道长,我有件事想与你说。”我忽然道。
宋祁濂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他皱着眉说:“怎么了云隐,你是要走了么?”
我抵着头,说:“现在驱尸魔已经被制服了,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我有一个约,就在后天,很重要。”
宋祁濂垂眸,顿了一会才道:“你去吧,放心去吧。以后我会……”
我抬眸看着他,说:“我会回来的,我做完那件事我就回来,我答应你!”
宋祁濂怔怔地看着我,不语。
我用诚挚的眼神看着他,再一次道:“我答应下来的事,一定会做到。”
宋祁濂垂眸,低声道:“你去吧,只是这件事没这么快完结……”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时,他便走去了这间破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空落落的,敢情臭不要脸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太愧对一个人了。答应了宋祁濂和他斩妖除魔救济苍天,虽知救济苍生这样伟大的事情不可能凭我们的一己之力就能立竿见影,仅是尽力而为便好。但是呢,其实我也觉得茯苓镇这一件事并没有这么快完结,因为我始终觉得,那个逼退我的人一定是熟人,他和驱尸魔一定有什么关联。
只是,到底为什么他会在第一次驱尸魔受伤的时候助他逃生,而第二次却没有露脸呢?还有,第一次驱尸魔和他逃走的方向完全是背相而行,难道,难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吗?
唔,我揉了揉眉心,不想了,三天后便要上层云峰决战鬼太子,为两位哥哥助战,这一站,可不是这么容易吃得下去的。
呔!我转了转脖子,利索地拍了拍衣裙,段花,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哈哈哈哈哈。
☆、两仪双道9
层云峰离茯苓镇不远,鬼太子的武艺离登峰也不远了。
江湖中的人与帮派,总喜欢互相下战书,好比这一次,鬼太子像秦川川冰宫上弟子下战书,也就是想借此一战打压一下秦川川冰宫,好捞个名头,多些名气。赢了无钱无赏,也就是贪图个名声,这是鬼太子的想法。
而哥哥的想法则不同,他认为,战场有时候也是赌场,而名声这东西,有时候也就是赌注。赌赢了,你便是赢家,对方的名气也都归你所有;赌输了,结果不言而喻。既然这是一场赌局,那么就说明我们也有赢的概率。
哥哥所遇到的好事从来都不会忘记我那一份,若是我们这一边输了,顶多扣上川冰宫的名字,川冰宫弟子众多,一人平摊一点这小小的挫败也就不算什么,更不会有人记得流花隐兔败给了鬼太子。但若是赢了,江湖上便会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川冰宫夏渐明、独孤白,联手流花隐兔打败鬼太子啦!”“什么?流花隐兔也在?”之类云云。
我并非贪图个什么名声,但哥哥给我传输的观点一向是这样的。
他很喜欢拍拍我的肩膀,说:“段花啊,我和你说,做人得有点什么追求。啊,你不成一天到晚望天打卦,什么事都不干,什么江湖事都不参与。你都快懒得发霉了!决战鬼太子,你必须去!这只有你的好处没有你的坏处,记住了,下个月初三。我已经和你独孤师兄说好了啊,你敢不来,你自己看着办。我他妈把你兔子窝都给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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