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响起,薛占溪不带一丝感情地对苏秦说:“苏秦,你若要救你徒弟,一定会受千刀万剐之苦。命运如此,不得你不信。”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下存疑,不禁暗下嘲讽道:“这也太猖狂了吧?”
殊不知,那反倒是我的猖狂。
开始了!
薛占溪的琴声响起时,整个内室响起了巨大的“咔擦擦咔”机关运转的声音,裸|女铜像上的丝线竟然在飞快地移动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濂纵身一跳,抡起双剑以千钧之力斩向第一个裸|女铜像,铜像应声而爆裂!碎片紧跟着四飞,第一个铜像所掌控的丝线也岌岌可危。
料想阿濂也并非神人,这一击下去必然是赴尽了全力,必定会有一个缓冲的时间。而下面的几个傀儡也一定会趁机偷袭他,所以就在他纵身一跃的几秒,我立马紧跟其下。阿濂一击过后,一双手开始颤抖不已,可下面已经有两只罩着铜铁面具的机关傀儡一边转着它们的机关刀手逼近阿濂,我一剑就把那两只烂鬼刀手劈断,立马解决了他们之后,其它四只机关傀儡就已经发作了。
在这短时间内,阿濂已经缓过来了,他再次提气跃向另外一只铜像,以万钧之力劈开这铜像,这次的攻击力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一击过后铜像轰然倒下,碎片四飞,其中一块还划到了他的额头,我特么心疼死。但眼下的情形是火烧眉头,我仅仅是匆匆地看了阿濂一眼,便快手快脚地把剩下的四只傀儡解决了。
如今我和阿濂是被逼上绝路了,方才他的两击已经竭尽了所有力气,只见他立剑半跪着,握剑的手已经颤抖不止。眼下搞掉一个傀儡也不容易啊,幸亏这些傀儡不能放毒雾毒针,不然我们早就死翘翘了。
眼下这边的状况我们还能勉强应对,而苏秦那边则是要随机应变了。垮下了一半的红丝,剩下的靠近薛占溪那一半的倒是有些稀疏,我相信按照苏秦的身手他是一定能够穿过去进入到清目所在的区域的。
果不其然,等我们解决了眼下这几个磨人的傀儡,苏秦已经成功地穿越了这重重的障碍,我用剑支撑着并且喘着粗气,一边还要留意薛占溪那边有什么搞作。
我抬眼望去,薛占溪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支起她那单薄的身子,满是凄凉地幽怨地看着苏秦,似乎是用尽平生所遭遇的凄凉来说出这句话:“苏秦……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只是苏秦哪里还顾得上她,愣是一眼都没有给薛占溪瞧上。
殊不知是什么缘故,薛占溪更显凄凉,她哀哀道:“我以为苏三公子说的话想必可信,什么娶我……少年经变故,发配边疆,重回江南,沦为姬昌……那些欺凌过我的男人我都杀了,唯有你啊苏秦!我本以为真心待我的只有你一人,想不到连你也是骗我的!”
即便她嘶声裂肺地吼,苏秦却没有回答她些个什么话。此刻我有点心疼薛占溪,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后被发配边疆,而后艰难回到江南,又沦为姬昌,受人欺凌……哎,我深知苏秦此人,往日他表面上虽是一个浪荡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依旧是继承了清水雅芳的一贯传下来信守承诺的性子,若是苏秦答应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做不到的。
只是偏偏这个薛占溪杀了两个人,还绑了苏秦唯一的徒弟,苏秦是断然不会放过她的。
这点道理,苏秦心下自然了解,我们作为旁人的也自然了然,唯一不明白的便是薛占溪。
单薄的姑娘戚戚然哭着问他:“我只不过是杀了两个欺凌过我的人……凭什么?!凭什么苏秦你就负了我!花隐呢?花隐她没有杀过人吗?为何你又与她交友?”
苏秦狠狠地瞥了她一眼,便再没有顾及她什么,始终在找寻解开锁链的方法。不过,这一话确实是狠狠地戳中了我的心了,花隐确实杀过人,还不止杀了一个。此话,我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薛占溪发泄完之后,只见她猛地将一个机关推开,而那两个裸|女铜像竟然开始移动了!而靠近清目那边的丝线也在逼近着他们!
薛占溪干干地笑着:“苏秦啊,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逼你作出选择,是选择离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徒弟死,还是陪她一起死?”
她似乎已经有点儿疯了,喃喃道:“这丝线很快便压过来了……”
苏秦怒道:“闭嘴你个疯婆子!”
薛占溪怒道:“苏秦!”
眼见那似乎是沾满了□□的丝线已经逼近他们了,我的心简直是悬了起来,清目手脚的锁链还没有解开,而眼下苏秦只有挡在清目身前,否则这数十条沾染的□□的丝线将要切到清目身上了!
清目忽然大喊道:“师父你快走啊!!”
苏秦就是护着:“傻缺啊!走个屁!”
清目已然急得不行了,眼泪划过脸庞直直地掉了下来。她带着哭腔,喊着:“你走啊,你能出去啊师父……快走,不要让我拖你后腿了……”
苏秦一字一句道:“别说什么拖后腿不后腿的话。”
清目颓然,索性豁出去道:“我叫你走你干嘛不走,我很讨厌你啊,不要你当我师父了,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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