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濂说,我简直是暗暗心惊,暗忖:“我说道长啊道长,你别把话说这么直行不行。”
秋鱼闻言色变,我也要色变了。
我不晓得秋鱼心里面的那件事是什么,但是我们绝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我拍了拍秋鱼的肩膀,道:“你好好想想,托付这种事别给我,但是陪你去潮海宫倒可以。”
秋鱼真挚地看着我,说:“好!”
……
十日,十日如白驹过隙一般快,便过去了。秋鱼静下心来,与我说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
潮海宫,乃是整个秋水山庄的中流砥柱,整个潮海宫里充满着的都是无数的机关齿轮。只要有一个部件坏了,整座庞大的机器是没有办法运作起来的。实际上,潮海宫有两个秘密,第一个就是,它是秋水山庄真正的依靠,潮海宫的机关齿轮靠得是涌动的暗潮来带动的,给整个秋水山庄的日常事项与傀儡的制作,大铜炉的运作的能源都来自于此。
更重要的是,秋水山庄百年不受江湖乱流所侵扰的关键也在这里。潮海宫的机关运作关乎于秋水山庄外整个“庄生晓梦迷蝴蝶”迷阵的正常运作。假如,假如潮海宫有一天哪个零件损坏了,不去修理,那么秋水山庄则相当于失去了整个保护屏障。
此外,潮海宫的作用不仅仅是为整个秋水山庄提供能源的地方,它里面布置满的机关傀儡,全是考验秋水山庄继承人的关卡。不过,这个继承人乃是有限制的,正常来说,继承人都是一辈传一辈的,所以秋水山庄里的人是不需要进入潮海宫通过测试就可以继承的了。
从秋鱼爷爷那辈便开始流传着,凡入潮海宫秋水弟子者,有入无出。
这么一来,问题就变得很尴尬了,根据秋鱼所说的,现在潮海宫是有个部件坏了,要修理的话,除了她这样既在建筑学上有造诣的,又能够精通傀儡术的人,才能进去修理。
偏偏秋鱼,苏秋夷,就是秋水山庄的人。
整个故事讲完,阿濂只有一个反应。
他用从来未有过的严肃说:“段花,你不许去!”
我执着道:“为什么!”
他厉声道:“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生气道:“阿濂!”
阿濂将我拉到一旁,怒道:“我不许你去!”
我执意与他争:“如果我非要帮呢!?”
他双目如炬,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执意要去,不就是去送命吗?这分明是别人的命数。”
“你……”我愤怒得颤声,“她的命数就是我的命数,你懂个屁!”
道长甩袖不语。
我一时冲动道:“反正我段花贱命一条,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给人抛弃!你连我的理由听都不听,好啊你!”
他正视我,怒道:“我没有不听。”
我特么就突然来气了,这人怎么就不讲理啊?
我怒道:“刚刚是谁说那是别人的命数的?鬼说的吗?!”
他抓住我手臂,语气强烈道:“你醒醒,潮海宫可不是闹着玩的。别人一说什么,那你就连性命都不顾,立马去帮人?那我在你心里面算什么?!半分都没有么?原来我是那种说撇下就撇下的人。呵呵。”
我挣开,冲他吼:“你别把那些莫须有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我可没有这么想?你连我人品都怀疑,你信我么?”
他道:“你说什么我都信。但这潮海宫是有死无生之地,你进去了,你还出得来么……”
我低下了头,思索着,我真的能出的来么?
山风清爽,过往无痕。
阿濂将我拥入怀里,轻轻地说:“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阿濂附耳轻声说:“我替秋夷姑娘算过命,她这一劫其实是可以逃的,但是你断不可说出去。而且,如果她能逃过这一劫,就说明一定会有一个人替她应了这一劫。”
闻言,我简直震惊了。
我抬眸,道:“那么就是说,一定有一个人替秋鱼进去修理潮海宫吗?!”
阿濂点头“嗯”了一声。
空气似乎凝固了须臾,此刻却突然传来了一把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
我转头看过去,日了爹了真是,这下子完了。
枫林里走来了一个拿着机杼的青衣少年,正是苏晓枫无误。
晓枫跨着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什么秋鱼,什么潮海宫?!你们怎么知道?”
我尴尬地推开了阿濂,强行解释道:“晓枫你别紧张,我只是听外面的人说,秋水山庄的潮海宫很……很壮观,所以问问秋鱼……”
晓枫打断道:“什么?!姐姐,你可别骗我,这不是开玩笑的。”
站在湖畔上的秋鱼见到此情此景,瞬间失了色。晓枫却不顾这一切,他依旧大步迈向他姐姐,质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潮海宫出事了吗?为什么你不跟我说?!”
秋鱼再也震惊不住了,干脆将原委全部告诉他。
晓枫听罢,顿时怒了。他甩手便道:“所以你们三个是想一直瞒着我?阿姐,你告诉花姐姐可还行,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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