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密的树林里不见得到有光,过了密集的地方,一道月光才从天上透过树叶的缝隙打下来,正好照到这位“老兄”的脸上,原来这位“老兄”不是老兄,而是位姑娘。
我笑了笑:“多谢姑娘救我一命,所以姑娘是想和我走搭档,逃出这里呢?”
她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姑娘果然是聪明。”
我们含笑相握,于是达成了愉快的协议。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起来,车很快便拉到了一片空气完全澄净的地方,这里有一片白月光,原本上百个人的车队,如今醒着的人就剩下二十个不到了。那个原本作为领头羊的严肃黑衣人,缓缓地退到一边去。
在泛白的月光下,这片空地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蓄养月光的池子,看起来还有些美妙,我差点就看醉了。这时候,方才救了我的姑娘偷偷撞了我一下,我马上激灵起来,只见那姑娘眉头紧锁,身后又“啪嗒、啪嗒”地倒下了几个人。
此刻,树林里出来了一个赤|裸着上身,腰佩各种各样的花里胡哨的银饰的大汉。他满脸长着大胡子,严肃极了。他摆了摆手,方才退到一旁的黑衣人,竟然动起来手来,将方才倒下的那些人清理掉!
我暗暗心惊,虚汗一直流下,当下意识到,方才这姑娘,又救了我一命。
泛白的月光下,无声地进行着一场可怕的阴谋。这夜的月光,仿佛比刘老四死的那天夜里的月光,还要病,还要凉!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的话,今天还有两更。
☆、毒窟暗夜2
这似乎是一个天降永夜,月光冷,凄风也冷。
空穴而来的那刺骨的冷风从外面灌入,灌得“呼呼”作响。洞穴里有微不可察的水滴声响起,是水滴沿着犬牙次互的挂岩缓慢滴下,听声音我察觉到远方似乎有一个冷泉。
空穴的路崎岖而蜿蜒,且此处黯淡无光,窝藏在洞穴顶部的蝙蝠轻轻地张开它们的翅膀,露出一排獠牙,用那发着红光的眼睛注视着行人。我藏在队伍的中央,随着那个赤身大汉左拐右绕进入了更深的洞穴。洞穴有微光,一明一暗,恍惚生灭。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方才那位姑娘。
“苏眉。”她很爽快地回答了。
我扯了扯嘴角,配合地假笑了一下,“回答得这么快,多半是假的”我心道。
“段花。”我目视前方,回答道。
“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你绝望吗?段花。”
我又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如实说道:“不绝望。”
“你想回哪里去?”苏眉边走边问。
我回答她:“我想回到能存活的地方去。”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能走到后面的人越来越少了。”苏眉问。
“我看到了,昨天的人都给他们清理了。”我沉声道。
苏眉侧过脸打量我脸上的表情。
“你想问,万一最后只能留下一个?”我开门见山道。
苏眉听了,她似乎毫不在乎,反而是笑了笑:“只能留一个的话,我相信留的是你。”
“哦?”我转过头,问她:“那你呢?”
“哈哈,本小姐一定在她们杀完人之前逃出这里。”她自信地笑笑。
“那我呢,我是拿刀杀到剩下我一个人吗?”我平静地问她。
“那你不找你的朋友了吗?万一与你对决的是阿紫呢?”苏眉吃惊地问我。
“那便希望她不要遇到我吧。”我淡淡道。
“卧槽!阔以啊兄嘚!”苏眉笑着看我。
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为什么有这样的口音。如果当真按照她所说的那样,我想,不论是遇到谁我都不会手软的。我目视前方,径直向更深更黑暗的洞穴走进去。
苏眉这个人,此前我对她确实是诸多的不信任,就连她告诉我的名字也是假的。可是在经历过多番磨难之后,三个月后,我们便互相都把信任交给了对方。
“我姓苏,名秋夷,是巴蜀秋水山庄的少庄主。”
“我姓段,名花,哥哥是川冰宫弟子夏渐明。”
苏秋夷把她给抓来这里的原因坦白,她说,她原本是巴蜀秋水山庄的少庄主,爹娘的势力都很大,作为少庄主的她原本是压根不会出任何危险的。而不巧的是,那天她执意要孤身一人出去探险,她爹娘不同意,只是派遣了两位侍从跟随着苏秋夷,以免她受伤。可偏偏,她遇上的也是一个老巫婆,那老巫婆不知道使的是什么妖法,吹了曲极为难听的曲子,她身后的侍从便全数倒下了。
苏秋夷见不对劲,便摆好了架势,展开了那把精致的小铁扇,准备与老巫婆搏斗起来。
岂知那老巫婆竟然是有意与她过两招,结果这位大姑娘跟她所说的老巫婆过了几招之后,老巫婆竟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苏秋夷说,那个人的笑容她这辈子都一定不会忘记。
于是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么说,咱俩遇到的老巫婆可不是同一个人。
“那得有多少个老巫婆?”我们异口同声问道。
是了,我们对比起我们的经历,我们发现了一个定律,毒窟的“老巫婆”并没有很多,而他们出现,往往是因为“好苗子”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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