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道:“他死会怎么样?”
“他死了就没人骂我了呜呜......”
“......”梁景有点不能理解:“你……”
“我的顾歧啊呜呜呜呜呜!!”
“行了你别哭了。”梁景有些怜惜:“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没人照应,不如跟我走吧。”
“谁要跟你个贼头走……”
“你不就嫌没人骂你么?”梁景弯腰,半哄半骗的去拉苏敛的手:“我试试能不能代替他骂你,啊。”
“啪”有人中途扣住了梁景的手腕,冷飕飕道:“不劳您费心。”
梁景浓眉一紧,看见躺在地上的俊俏死尸慢慢的睁开了眼,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森冷的敌意。
“霍。”梁景也不带怕的,哼了一声道:“顾公子,你够无聊的。”
顾歧猛地坐起来,屈膝,抬手将苏敛往胸前一摁,还在滴水的俊脸上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梁兄,非礼勿视。”
“啧。”梁景摇摇头,露出了一丝同情的表情,转身走了。
顾歧目送他离去,随后听到胸前传来一阵阴森森的质问:
“你不是死了吗……”
“是你说我死了,我又没说。”顾歧振振有词。
“那你听我哭了半天!!”苏敛气急败坏的抬起头,用袖子“呼啦”揩了一下鼻子。
“我......没听见。”顾歧似乎强忍着某种情绪,十分稳重的回答:“我刚才一口气闭住了,什么也没听见。”
“真的吗?”苏敛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问:“真的没听见吗?”
“真的。”顾歧望着她,眼神温柔。
“你吓死我了你!”苏敛在他胸前狠狠地捶了一下,愤愤然。
顾歧捂着胸口,犹豫了片刻,似乎还是想不通,十分的费解,便故作矜持道:“苏太医,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你问。”苏敛哭的头昏脑涨。
“为什么你对那位姑娘做的事,不对我做呢?”
“什么事啊?”
“就是......”顾歧有点难以启齿的摸了摸耳垂。
“你说渡气吗?”苏敛自己想起来了,迷迷瞪瞪的说:“你都死了,我给你渡个鬼的气啊!”
顾歧似乎有些失望:“......哦,我明白了。”他伸手在苏敛腰上一托道:“起来吧。”
梁景在不远处冷眼瞧着,嗤笑。
是夜,顾歧借了梁景的马,带着苏敛赶回了城内。
“陛下他们等不到我们一定急死了!”苏敛小声道:“完了,会不会怪罪我们啊!”
“在外面他也没法砍你头啊。”顾歧轻笑。
“砍头!”苏敛惊恐万状。
“瞧把你吓得。”顾歧道:“放心,出了事有我顶着。”
“最好还是别出事吧!”苏敛捂脸。
他们回到原处,一个船夫从乌篷船里探出脑袋,似乎正侯着他们,给他们捎了话,让他们去前头的客栈。
顾歧将马随处一拴,便领着苏敛步行过去。
回到客栈里,郎喜见他狼狈模样惊的不轻,立马去通报,顾歧连换衣裳的功夫也没捞着就被请去了皇帝的屋。
那是一个大雅间,皇帝皇后与太后都在。
三人看见顾歧时,目光均是莫测。
顾歧将门轻轻掩上,神态自如道:“老七让你们担心了,老七请罪。”
“你还知道,今晚你若是不回来,明日就会引得全城搜寻,这就不是微服出巡了。”皇帝幽幽道:“苏大夫呢?”
“她回去换身衣裳。”顾歧道。
皇帝皱眉道:“你的外袍呢?”
顾歧低头抽了抽自己,不以为意道:“丢在江边上了。”
皇帝忽的一拍案,岸上的杯盏齐齐一跳,发出“哗啦啦”的动静,一旁皇后拿着绢子替皇帝抚着胸口道:“老爷消消气,年轻人一时心念妄动也很正常,要怪只怪小女子不检点。”
太后冷冷道:“不曾想日防夜防,防的了宫女媚上,却没防到这女官,依我看,她一女子成日在太医院的男人堆里混迹,也是不自爱的紧啊!”
皇帝沉声道:“简直是荒唐。”
“荒唐什么?”顾歧冷不丁笑了:“老七还一个字都没说,爹你就已经得出结论了?”他似乎是好笑,抄手道:“咱们顾家还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呢?”
“你放肆!”皇帝怒道。
皇后在一旁忧声道:“老七你好好说话,就算你看上一个女官,也不是什么没大不了的事,老爷不会太怪罪你的,老爷只是气你行事不分场合,想来也是那女官勾的你如此——”
顾歧冷冷道:“老七方才机缘巧合之下查到了一些民生怪事,爹既然只想听艳事,那恕老七无可奉告,走了。”
他旋身,冷漠如常,皇帝道:“你给我站住!怎么?心虚了?”
“心虚?”顾歧心想,我活这么大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两个女人空口白牙诋毁苏敛,他早已动了怒,方才一直忍着,此番一点也不想忍,“啪”的将半截铁链拍在桌案上,叫皇后和太后均是一震,顾歧冷冷道:“漓江下游闹水患,知县知情不报,擅自以女子祭江,草菅人命,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我同苏大夫救下一人,正安置在外,爹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问,那就是人证,若爹还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知县与师爷,这事他们做了不止一两日,想来也是藏了一肚子的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楚青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