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心中一震,却不信那人会骗他,“chūn雪,你别嘴皮子一掀就急着否认啊。这帕子分明是你家小姐给我的,难道还有假?”
“你别急,我说是假的,自然会有办法证明它是假的,让你心服口服。”chūn雪转过头对一旁的小厮说,“去,打盆水来。”
帕子一浸,言字便慢慢显现,好奇心重的早已探头探脑了。
chūn雪把两方帕子拿出来做对比,众人一看,果然啊。就说嘛,人家谢大小姐用的帕子怎么可能和丫环一个样的。
金二脸色一变,“好哇,我明白了,原来你们谢府设了一个局耍着我玩儿,就为了证明我是赖蛤蟆想吃天鹅ròu是不?事到如今,我算是认清了。不过你谢意馨不仁,别怪我金二不义!你左边的腰侧有颗红色的痣,若不是我们jiāoqíng非浅,我又如何得知?”
哗,众人的眼睛瞪大了,难道这金二说的是真的,谢家大小姐真和他不清不楚?
反倒是谢意馨眉头一皱,她那里没有痣啊。
倒是谢意馨不远处的一个丫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的手下意识地搭在左侧的腰上。谢意馨定睛一看,认出那丫环是她院子里的,却一下子没想起她是做什么的,一会,才记起貌似是伺候她沐浴,负责倒水的。突然,谢意心福至心灵,想起之前她放养在院子里的那个jian细夏桃,会是她想的那样吗?看着那丫环的表qíng,谢意馨眼睛微眯。
chūn雪几乎跳起来了,“胡说八道,我们小姐左边腰侧哪有什么痣!”
“那她敢不敢证明?”金二问。
“你脑子有病吧,我们小姐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不敢证明就是心虚了。”
☆、30更新更新
就在金二在谢府门前闹开不久,朱聪毓那边也得到消息了。
“世子爷,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小厮咋舌。
朱聪毓一开始也觉得是蠢,但突然灵一闪,觉得不对劲,如果她真那么蠢,怎么可能小祸不断大祸从不犯?于是他仔细将昨天的事想了一遍,又把收集到的关于蒋沁夏此人资料回想了一遍,对她的目的也略感知几分。
“蠢?她不蠢,聪明着呢。”他没想到这蒋沁夏也是扮猪吃老虎的人,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他是不会娶蒋沁夏的。娶个好媳妇家族受益三代人,显然蒋沁夏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的要求。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啧啧。
*****
那厢,吴氏接到谢家递上来的证据,差点没气死,她这么jīng明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笨的女儿,“你这孽障!把那金二放走也就罢了,还让他去谢家闹事,你是嫌你自己的名声不够好听是不是?”她本来就打算过几天便悄悄地将那金二几个人弄死一了百了的,如此一来,女儿被人轻薄的事便完全捂住了。反正这几个是泼皮地痞,常gān得罪人的事,出什么意外不是必然的吗。首尾gān净点,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要是谢家查到金二身上,也是死无对症。若是谢家态度qiáng硬,硬要去查那金二,他们蒋家再私下道个歉就行。现在呢,竟然明晃晃地把把柄伸过去给人家,再加上这些证据,蒋家一看就是理亏的一方。
“我不让金二找她麻烦,她也不会放过我的,到时流言四起,咱们就被动了,我先下手为qiáng有什么不对?”蒋沁夏嘴硬地道。
“有本事你就把她杀了!”吴氏冷哼一声,把那几张纸甩给她,“看看吧,不看还真以为自己做得多隐秘呢。”
蒋沁夏愣愣地看着,一页页全是她犯事的证据,“怎么会这样?”她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算计来算计去,反倒是自己倒霉。
“娘,我们该怎么办?”
“叫人备车,咱们去谢家,到时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别怪为娘的心狠。”这些东西流露出去,她和蒋家的脸面都没了。
“夫人,安国侯世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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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敢不敢证明?”金二问。
“你脑子有病吧,我们小姐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不敢证明就是心虚了,又不是什么隐秘的部位,让人看看又怎么了?”
“金二,你就别再得得寸进尺胡搅蛮缠了!你说我们小姐腰间有痣,我们小姐就得证明。如果一会你说我们小姐胸口有痣,我们小姐是不是就得敞开胸口让外人看?你当我们谢家是什么人?!”
“刚才我们之所以证明那条帕子不是小姐所有,不过是让在场的人不受你蒙蔽罢了。你还当我们谢家怕了你不成?”
金二被说得哑口无言,节节败退。
众人闻言,点头,是啊,此事到了这步,一看就知道金二是污蔑的。人家谢家厚道,他还蹭鼻子上脸了。要是别家,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死再说了。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一队人马从拐脚处缓缓驶来。有人认出来朱聪毓,后面跟着的是蒋家的马车。
其实他们来了一会了,一直就在不远处的拐角看着,正好目睹了谢家一件一件拆穿金二的过程。赞叹她谨慎行事的同时,又深虑她的难缠,一个不到十五的姑娘怎地那么多心思。
再看被问及腰侧是否有痣之时,谢意馨的贴身丫环只见愤怒不见慌乱。他们便明了,再放凭事qíng发展下去,谢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有可能让谢家等得不耐烦,把昨天的事抖了出来。所以他们出来了。
“夫人,大小姐,蒋家夫人和安国侯侯世子来了。”
终于来了,谢意馨眼中一丝jīng光一闪而逝。和金二一个地痞流氓扯皮那么久,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没错,谢意馨就是故意这么僵持着的。要不然,她gān嘛容忍金二在门外叫嚣?
虽然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打杀了他,但叫几个人把金二那几人捆住,塞住嘴巴扔回他那破屋还是可以的。
但这样会留下隐患,恐怕今天一过,御使言官便会以此生事,攻击谢家。晚上派人去杀了金二以绝后患?恐怕不知道多少世家正等着谢家动手,好在次日参谢家糙菅人命!
与其这样,不如拖蒋家下水。有时候自己说一百句都没别人一句顶用,反正这事也是蒋沁夏惹出来的,她不负责任谁负责任?一事不烦二主。当然,她也知道蒋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要他们乖乖听话,手上没点拿捏怎么行。
他们到的时候,突然地,朱聪毓身边的小厮甩了金二一鞭子,骂道,“你算什么牌面的人,谢家小姐需要向你证明?金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昨日是你意图轻薄谢家与蒋家的两位小姐,亏得我们世子爷恰巧路过才没让你得手,怎么,被毒打了一顿还不够,竟然还敢上谢家闹事?”
蒋夫人吴氏绷着脸带着女儿和朱聪毓一道进了谢家大门,对那小厮的话并未否认。
金二听到安国侯世子身边的小厮如是说,差点魂飞魄散,这是把他往死路上bī啊。可是安国侯世子和蒋家二小姐都盯着他,他吞了吞口水,也不敢乱说。金二觉得如果他不配合他们的话,下场一定很惨,就算他把真相说出来,结果也不一定就好。再说真相,也只比安国侯世子嘴里说的差了一点点而已。
哗,众人吃惊了,想不到这金二真是狗胆包天啊,连谢蒋两家的小姐都敢肖想。只是可惜了两位小姐,白白被人轻薄了一番。众人见蒋家夫人只是绷着个脸,并未否认,越发肯定了此事的真实xing。试想,谁会为了一个外人的清白拉自己姑娘下水的?
听见这话,谢意馨目光一冷,顿时明白谢家和朱聪毓打的什么主意,“蒋夫人,这就是你的诚意么?”看来,他们是打算做实了她被轻薄的谎言了,甚至在她还没抖出蒋沁夏之前,就迫不急待地入局。恐怕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了吧?
“哎,谢侄女,婶婶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一收到你的信,就找到安国侯世子,然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幸亏赶得及戳穿这泼皮的谎言。”吴氏笑吟吟地答道,她原本的打算是来谢府后,认了这金二做远房表亲。然后说这金二是受了女儿的鼓动才会私作主张痴心妄想的,让女儿和金二道个歉,先把谢意馨洗白了,一切都好说。那金二是受了女儿的指使,见了女儿自然会跟着改口。如此一来,一切流言不攻自破。
可是,安国侯世子的上门,让她改变了主意。她隐晦得知女儿看上了安国侯世子,而且安国侯世子答应她,如果照他所说的做,事成之后,作为jiāo换,她女儿为大。朱聪毓也是一表人才,稳重中不泛圆滑,女儿配他并不亏。
再者,便是比较隐私的原因了,当年未嫁时,吴氏心怡谢意馨的父亲谢昌延,只是谢父当时不喜吴氏的深沉尖刻,选了温和婉约的金氏。此事一直都是吴氏心中的一根刺,如若有可能,她真想事事都压谢家一头。
这回为了女儿的事,一想到指不定要怎么摆低姿态,吴氏便心生不悦。当年金氏也就罢了,如今连谢昌延的继氏她都要低头,吴氏怎么想心就怎么堵。
安国侯世子的计划不错,真成了,谢意馨手中握着的那些东西也没用了。不止满足了女儿的心愿,还能狠狠踩谢家一头,让谢意馨给她女儿做小伏低,光想便觉得畅快无比。
吴氏的声音不低,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也越发坐实了谢意馨被轻薄的流言。只是不知道被轻薄到哪种程度,想来一定很严重,刚才那金二不是说了吗,腰间有痣呢,可见衣裳都——啧啧,那金二真敢啊,不过幸好两人都没失身,还被俊美挺拔的安国侯世子所救,虽然声誉有损,但是若安国侯世子不嫌弃,娶了两美,倒不失为一段佳话。
于是外面的人纷纷起哄,什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世子爷,你想娶我们俩?”此事闹了半天,谢意馨也烦了,直接道出他的目的。
朱聪毓点头,谨慎地道,“如若不嫌,朱家必当以八人大轿迎你们进门。”
“不知我和蒋家小姐谁大谁小?”谢意馨继续问。
朱聪敏顿了一下,道,“沁夏比你年长,自然为大。”
谢意馨漫不经心地看向双眸含chūn的蒋沁夏,“而如今看来,蒋家已经同意了?”
吴氏忙道,“都是男未婚女未嫁,而世子爷又救了小女,也算是他们的缘份。而且两人都是郎才女貌,结成夫妻,成就一段佳话,总比青灯古佛qiáng。”
众人只觉得激动无比,能见证这动人心魄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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