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徽进去的时候,棠薇躺在床上阖着眼晕睡着,她满头大汗,青丝焉儿般搭在她脸上,原本红润饱满的樱唇惨白着,整个人虚弱的很;袁徽看着着实心疼,棠薇旁边躺着包在襁褓中的小公主。
袁徽见棠薇大汗淋漓的,撸起袖子连忙将帕子浸湿,拧成半干为她擦拭,水是温的,不冷不烫,舒服贴脸,在为她擦拭时,袁徽看了眼小公主,小公主和她母妃一样,都闭着眼睡着,睡颜甜美、不吵不闹,老老实实的,袁徽见状,忽的勾唇笑了声。
但就是这么轻笑了声,却是打断了一切的甜美开端,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殿内传绕她的哭声,那声音的阵仗,让袁徽头疼的宁愿打仗。
他抱起襁褓中的小公主,轻拍轻哄:“小九啊,不哭……”
小公主偏是不听,在父皇怀里哭的更响,袁徽有些凌乱,不知怎么哄,反而引来了一众人,更加把床内睡着的棠薇弄醒了。
棠薇沙哑的撑起声,“给我。”
新晋父皇不懂,只能把小公主还给做母亲的;棠薇强撑虚弱,想要打开襁褓,袁徽看她拧着眉白着脸,连忙问:“你要做什么?朕给你弄。”
棠薇撑起身子,坐起说:“把她襁褓打开,”襁褓内,小公主是光着身子,她的皮肤很嫩,袁徽不敢去碰她,就怕稍碰下就发红,一直小心翼翼的,反倒是棠薇,熟练般抬起小公主的臀,她先是一看,确定不是小公主尿床了,但小公主还在哭泣,那声音听着都叫人心疼。
棠薇打算脱衣,给她喂·奶,袁徽却制止:“你这是作甚?”他隐约猜晓她的意图,但不是有奶娘吗?
棠薇给了个‘你难道是傻子’的眼神,说:“她在哭,需要我喂她。”
袁徽再次制止:“你身体不好,这些由奶娘来。”
棠薇却拒绝,她瞋他,尔后说:“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喂她,那我还为人母?”她的思想在于,不是自己带的孩子,不亲。
袁徽没在制止,小公主自从喝上奶之后,再也不哭了,周遭传来她满足的吞咽声,袁徽偏头,突然觉得,这个小家伙对他有点危机。
这个危机感一直到小公主四岁时,袁徽才后知后觉,当初自己的判断失了误。
这哪是安静甜美,分明是混世魔王;这魔王就算了,夜里始终打扰他的好事。每每看到她,袁徽不禁咬牙霍霍又宠爱。
一岁时还小,整天黏着棠薇,袁徽可以理解,但每次在夜里总是踩点的打扰好事,偏生她个人不自知,这让他好气又好笑。
可每每看着她那双与棠薇神似的眼睛,心里又软上三分。但当夜里,小公主黏着棠薇,要听故事要与她睡,这将袁徽的福利全部取消了,让他心不得不硬成铁石,觉得她是故意的,可每每看到那双纯粹天真的杏眼,又觉得,多美好,得再宠些。
小公主除了性别是个女儿身,其余都与男儿无异;两岁时不愿玩那些女儿家的东西,反而喜欢糊泥巴,一开始袁徽还觉得小公主好养活,等到后来,小公主将泥巴糊在棠薇脸上时,袁徽就开始恨恨磨牙;小公主三岁时不愿上学,经常逃课,带着一群王爷、侯爷家的郡主、世子们玩,玩什么呢?
直到许太傅领着一个受伤的小人儿到棠薇面前告状时,棠薇才知道,小鬼居然带着一群世家子们爬树。
许太傅拉着低着头的小恶魔到棠薇面前,本在喝茶赏花的棠薇被打断了,她转身过去,‘呀’了声,“这是怎么了?太傅。”
许太傅恨恨道:“娘娘,小九今日又逃课了,带着小玉去爬树,您看看这脸,跌成什么样了。”
小玉脸上一块蹭破皮的疤,艳红的惹眼,偏生小姑娘又不敢哭,生怕哭到那疤上,那脸就跟伤口上撒盐无异了,泪水在眼珠打转,可怜的紧。
棠薇上前蹲下,拿起帕子为她拭泪,心疼说:“别哭啊,哭了就破相了,还疼。”
“姨母,呜呜呜……”小玉是袁宗与棠钰的女儿,如今待在棠薇身边,由棠薇和她的奶娘一起照顾。
棠薇眯眼哄道:“别哭,姨母在呢。”
旁边许太傅又说:“皇后娘娘,那棵树可是棵百年的参天大树,您知道吗?那树里面是空的,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爬进树上,小玉摔下来……多危险……”许太傅说的吹胡子瞪眼的。
被许太傅制住、拉着手的小公主低着头,听到他的喋喋不休,宛若和尚念经,头痛不已。这太傅可不是第一次告状了,每每告状都是说一大堆她的坏话,害她被母妃打,这太傅简直是破坏她与母妃关系的最大恶人;她转目,一脸鬼灵精的盯着棠薇身后的小凳子。
小凳子接收到小公主的眼色,点了点头。
棠薇听完,确实怒了,她说:“红枫,把我那棍子拿来。”
红枫为难的看着小公主使得求救眼神,喊道:“娘娘——”
太傅也说话了,太傅轻咳了下说:“皇后娘娘,臣就先带着小玉下去,继续上课了。”
棠薇点头,目送他们,尔后喊:“红枫,棍子呢?”
小公主见太傅走了,连忙上去拉棠薇的手,撒娇:“母后,”说着眨巴眼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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