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剑,毫发无伤。棠薇一边发力、一边盯他,只眨闭了一下眼,他把剑原路返回,送还给棠薇,那剑已然不是金色的,每颗铜钱都变黑了,棠薇瞪大眼睛,愣着没动。
“小心——”袁徽喊。
棠薇没动,袁徽见她不动,看着剑即将要到,他一把推棠薇,两人一起倒在沙地上,吃了一嘴的黄沙泥,袁徽在棠薇上面,他按着黄沙直身,他骂她:“棠薇,你还要不要命!”
棠薇瞪大眼睛,她瞳孔里一个小紫点越离越近,棠薇忽的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把袁徽一推,闭眼拿肉身挡剑。
“嘭铛”一声。
棠薇睁眼,那剑最后没要她命,剑在棠薇鞋边摔地,所有铜钱全部爆裂,黄泥上一片黑色,还扑气黑色泡泡,棠薇抬眼往对面望去,哪还有獠牙面具人的身影。
她低咒了声,但同时,她心尖的大石头落地,她拍拍胸口,手指、指腹上全是泥垢,她没有擦,直直拍在白狐裘衣上,留下几个爪印。
她有预感,这事没那么简单。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袁徽的脸色很差,他大力捏着棠薇的大衣,把棠薇前前后后打量了遍,他用力拍着棠薇的几个黄指印,棠薇被拍的胸口痛:“喂!你干嘛?”
“你弄疼我了。”
他不理睬,脸臭臭的,手上动作不断。棠薇再喊他,他还是不理,沉重闷声的拍掌印仍然持续,棠薇按住他的手,嘟嘟囔:“大男人的,整天冷暴力。”
他抽手,棠薇对他翻了个白脸,她蹲下身,一百零八枚铜钱全部烂掉了,棠薇心尖痛。那是在农历的午年午月午十做的,花了好多心血,她低头一个个的去捡。
“嘶”棠薇捏着指尖,人倒霉了做什么事都倒霉;她鼻尖湿润,小女人心思全起。袁徽蹲下身,“喂”了声。棠薇偏头,不想理他。
不经意间有异样的酥麻感传递进身体,一阵鸡皮的战栗,棠薇背脊像是有很多手在刮,她转头——是袁徽,他用舌尖替棠薇舔覆伤口,他把毒血吸出。
棠薇贝齿微张:“你——”
他看她,唇角还带斑斑血点,棠薇低头,紧张的绕头发:“你下唇瓣有点血。”
他轻轻一点,那血到了指腹上,下一秒,那血滴落在石尖上,发出很细微的滴声。
鬼们见獠牙不见了,他们松口气都出来了,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责棠薇,说着难听话。
袁徽听得脸色发青,抑的,他发了脾气:“住口!”
高个鬼们都鸵鸟状,他们闭下嘴,只因袁徽的眼神太恐惧,和那獠牙面具人可衬。
袁徽扶棠薇起来,冷眼扫射:“你们若是觉得内子不好,那便走吧”他丢下这句,扶着棠薇起身走了。
棠薇抬头问:“去哪?”
袁徽说:“先找个歇脚的地儿。”
“你知道哪有?”
棠薇抬头看着这家客栈的招牌,她细了细眼睛,念道:“天上仙,地底魔?”
刚念完,出现了个小二,小二身上搭着块手巾,笑着招呼:“两位公子,里边请——”
袁徽开路,棠薇跟在他身后,店小二对袁徽介绍:“客官是来这观黄河景色吗?”
袁徽点头,店小二又道:“那客官真是选对我们这家店了,我们是唯一一家开在黄河不远处的……”店小二滔滔不绝的安|利、夸张自己店。
“啊——”,棠薇转头过去,那些鬼蒙耳朵尖叫,求助的看着棠薇。
他们进不了这客栈。
毕竟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棠薇叹了口气,她从自己身侧摸出了个荷包,她打开荷包说:“进来。”一帮鬼一个接一个跳进这荷包,到最后一个跳进,棠薇收紧荷包,系在自己腰间,她抬脚跟上袁徽。
这家店的人是蛮多的,莺莺燕燕的说着话语,吵吵的,还有个大块头吆喝店小二拿东西;店小二对他道了声歉,又问袁徽:“客官是否要住房?”
袁徽点头,店小二活络问:“好的客官,那客官,店内有两种客房,一种是天上仙,一种是地底魔,客官这两种客房,喜欢哪种?”
棠薇抢答:“天上仙!”
小二笑:“客人好眼光。”
“那必……”棠薇话来没说完就被袁徽的冷眼扫射悻悻闭嘴,棠薇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袁徽安静问:“小二,这天上仙与地底魔有何不同?有何意义?”
小二:“这天上仙是豪华大包间,地底魔是普通单间。”
袁徽说:“那要天上仙。”
棠薇星星眼,袁徽看她,又道:“要两间天上仙。”
小二说:“很抱歉,只有一间房了,客官”小二虽然说着抱歉,但说话的语气、脸色都完全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棠薇气的叉腰:“嘿,你这不是玩我们?”
小二解释:“不是的公子,这其他房间都满员了,我们这块地啊,离黄河近,涨潮还不用怕,所以很多人都来我们这儿居住,观潮人多,我们这就只剩一间地底魔。”
“啊?!那怎么办?”棠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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