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刚好转头过来,他把弥鹭的药给她,与她核实:“熟地6克,川芎6克,白芍6克,当归6克,人参4.5克,白术9克,陈皮3克,半夏6克;阿姊,一日两副哦!”
棠薇看弥鹭,弥鹭接过药,对上她的脸,对棠薇解释说:“夫人,我今日月事疼,体寒。”
棠薇当下心里咯噔了下,心喊:“糟糕!”她脑海闪过些什么,最后,她提裙跑了。
“夫人,您的药——”
棠薇没有听到弥鹭说的话,后来讲的什么,小裙飞扬,棠薇的心情像风像疯。
路间,棠薇边跑边回顾,荀仲说的话,荀佑咳嗽的厉害,后半夜开始;她在心里祈求,老天保佑,乌雁不要乱来,千万不要出事。
棠薇感觉,自己像阵风,她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这瞬间,她感觉衣服是累赘,她感觉自己跑完就可以开场马拉松了,没有人赛的过她了,因为她是在与生命奔跑。
棠薇走后,弥鹭对药堂的药童说:“再要两幅昨夜要的药。”
棠薇直奔一个地方——荀佑的苑子。
如果一只手五根手指算是十分率,那么荀佑有五指的几率,乌雁在荀佑这儿!
荀佑的房门是关着的,外面家丁把手。棠薇想要进去,家丁却不让,但棠薇听到了里头的一阵阵低咳声。棠薇闭眼算了算荀佑的生辰八字、命格,最后她睁眼,冷冷说:“大胆!我可是顺王夫人,还不让开。”
家丁说:“夫人恕罪,是公子说了,他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这话刚说完,门‘嘎吱’一声响,开了,露出荀佑的惨白脸,他穿着一身寝袍,头发散着,刚睡醒的模样,他说:“夫人,进来吧。”
扑鼻而来的一股子味,三味夹杂。
血腥、中药、死气。
棠薇细眼,她东看西望,话带警告:“我记得我当时就和你说过,你要好,你就不该这样。自己折磨自己。猫呢?”
荀佑今天的脸色又恢复了第一次见到的那副焉巴巴,他咳嗽了两声,坐在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润喉说:“夫人,您说什么?什么猫儿?”他说着给棠薇也倒了杯茶,端高给她。
棠薇不领情,觑他,凉声:“你很清楚。”
他把茶杯放回桌,桌上发出‘啪——’一声,很响,像他一样,很犟。
“荀佑不知。”
棠薇:“你是没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吗?你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你居然要帮一只猫,哦,不,说错了,一只鬼,也不对——”棠薇俯身,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让他直视她,她勾唇凉言:“你的去世,情敌,鬼情敌,可能还会杀死你的情敌,乌雁。”
啪嗒一声,药包掉地。
是弥鹭,弥鹭来了,她蹲下将药包捡起,步伐有些抖、不稳,脸上的笑意很僵:“夫人,您的药,您忘在药铺了。”
棠薇接过,泯了下唇,又舔了圈,她有些局促:“你,你都听到了?”
“嗯。”
棠薇咽了咽嗓子:“那就扯开谈,猫呢?乌雁呢?”她看她,说:“你别和我玩调虎离山了。”
弥鹭被褥下的手指绞动着,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它是乌雁?”
棠薇点头,也不怕什么,全盘剥开给他两听,要多具体有多具体,最后说:“你该明白的。”
弥鹭垂目:“夫人,可否让我见他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写
第47章 四卷完(二更
“轰隆隆——轰隆隆——”
外面下起了一场为降温而备的秋雨雷鸣,棠薇住在二楼,她开着窗户,窗户是像外开的,她闻着新鲜空气的鲜腥味,伸着手接玩雨水,单手撑脑袋,发呆。
袁徽走了过去,他把她的手拉回,拿起帕子为她一拭:“发什么楞。”
棠薇心神恍惚,任他擦着,她愁眉未展,长叹了声,看着外面雨声说:“过去两天了,也不知道弥鹭他们怎么样了。”
袁徽刚要说些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小姐——小姐,弥鹭姑娘和荀少爷来了——”红枫气喘吁吁的在门口报备。
棠薇欣喜,抽出手边走边说:“进。”
袁徽看着手中孤零零的帕子,轻扯了下唇角,用完就扔,真好。
他们进来时,靴下带着水渍,小水花溅在地面,棠薇看到弥鹭手中的猫,心下了然了,她说:“坐。”
棠薇再看向红枫,对她一点头,主仆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红枫退身,乖乖关门。
初见弥鹭时,她的手中也是抱猫,最后再见,还是如此。
她说:“夫人,他走了。”她没有哭,像是很平淡的说家常,但手下的筋脉出卖了她,荀佑稍稍付手,盖在弥鹭手上,安慰她。
弥鹭从他手中抽出,她勾了下自己的发丝,自然说:“他用自己的命,留下了‘平安’。”
现在的‘平安’是真正的‘平安。’
“那日……”
那日,棠薇听到她的要求,眼珠子轱辘轱辘转,最后应声答应她。那时她想的是袁徽的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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