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老爷子向他释放的信号是盘龙有能力拿下这个项目。他现在真想知道余薇薇和庞廷宇能用什么去说服这群老顽固,是打亲情牌呢?还是用强硬手段?他有点拭目以待!
惹布听南玄策一说,忙拿出手机给乡政府那边打电话。
电话刚刚开始气氛还不错,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惹布突然大发雷霆:“你跟他们说,这事就这么黄了,喇木村不需要他们施舍!再穷,也不需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发生了些什么。愤怒的惹布挂掉电话,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低声说:“明面是余氏矿业在牵头 ,实际上是盘龙集团在搞鬼!”
“怎么就阴魂不散呢?我们又不欠他庞家什么!”白眉老头说完,默默的装好烟锅,独自抽起来。
庞家怎么就阴魂不散?
这信息量有点大!
这句话说完,整个屋子瞬间变得沉默。就连刚刚言辞激烈精神亢奋的少壮派们此时也耷拉着脑袋,看着火塘里的火子忽明忽暗。
还真是那一对男女 ——余薇薇和庞廷宇。
南玄策悄悄走出了惹布家,在门口点了根烟夹在手上,任香烟的白色烟雾一线冲天:喇木村和盘龙看来不是简单的“姻亲”关系,这其中的纠葛和隐情还有不少,老一辈人放不下,那这就是个死结!看那个庞廷宇怎么解……
真是想不到,喇木村和盘龙集团——一个是躲在深山无人识的少数民族小村落,一个是享誉国际的大型集团,两个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名字,竟然还有不为人知的联系,真让人期待呢!
手里的烟已经燃尽,南玄策把烟蒂丢在地上踩灭,不得甚解就不去想那么多,他这次来还有正事要做。
在沉默中,会议不欢而散,南玄策回到惹布家,铁博那小子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小的跑了,那只能问老的。
南玄策回头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惹布。布满岁月沟壑的老脸失神落魄看着烟锅里燃烧的烟丝忽明忽灭。
南玄策起了恻隐之心,于是悄悄退出了惹布家的堂屋。还是回学校找苏以陌吃药吧!
路过校门口,那棵挂满红彤彤大石榴的石榴树下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
南玄策忽然想起她站在树底下仰望石榴的馋样和他拉着她的手时她抽手的羞涩。他的心顿时软得像一摊春水。
左右四下没人,他只能自己用那只没残的手攀上了树,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挑了两个最大最红的揣怀里,兴冲冲的走回教师宿舍。经过学生食堂时遇到了食堂做饭的大妈,说苏以陌和陈思媛跟村里的人上山捡山货去了……
她倒是容易跟不熟的人打成一片,反而把他这个“伤患”给忘得一干二净。
想找的人不在,南玄策百无聊赖,坐在篮球场边上抽烟。不知不觉,地上就丢了七八个烟头。
“南大哥!”俏皮的女声,不用猜,除了阿紫还会有谁?
“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嘛呢?和你一同来的阿姨呢?”
阿姨?南玄策皱了皱眉,小女孩的小心机他怎么会不懂:“你是说苏以陌?她可不是什么阿姨,她是我的朋友。”
阿紫吓了一跳:“朋友?女朋友?”
女朋友?
他也想是这样!
南玄策见她的反应哑然失笑:“就算是女朋友你也不必反应这么大吧?!”
“额……”阿紫不好意思的说:“我听我阿妈说,你这次来参加完订婚宴就要把陈老师带回去?”
“什么订婚宴?谁订婚?”南玄策莫名其妙,没听陈思媛说过。
阿紫知道自己说错话,低头瑟缩成一团,不再主动开口。南玄策逗了她好几次,她理都不理。
南玄策最后只能板起脸说:“如果你是说陈思媛和铁博的订婚宴还是省省吧!陈思媛她这次铁定要跟我回去了,她妈想她都生病住院了!
阿紫一脸委屈看着南玄策,终于开了口:“我不想让陈老师走,陈老师走了,我哥哥怎么办?”
南玄策俊脸一沉:“这事儿我还没找你哥哥算账呢!”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在阿紫眼睛里打转,她的小脸憋的红扑扑的,双脚齐肩分开站立着,双手紧紧握拳:“南大哥,你拆散人家姻缘,是坏人!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说完,阿紫一溜烟跑没影了。
南玄策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心里哂笑: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是喜欢?我也从没说过我是好人啊!
南玄策和阿紫分开之后,也懒得在操场边闲坐,慢悠悠的浪去惹布家,看个究竟。
因为昨天的暴雨,村里的少壮劳力都在后山加固围栏,年纪大一点的在田里稻谷。一路上没怎么遇到人,南玄策到惹布家也是扑了个空!
无聊至极,南玄策又踱回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宿舍。
这间宿舍内的家具十分简陋,就是一张单人床,一张抹了桐油的木桌子和一把有点年头的靠背椅。桌子上水杯压着一张白纸片,纸上放着三粒药,两粒白色的和一粒胶囊。
这应该是苏以陌留给他的药!南玄策把药放到嘴里就着那杯凉水吞了。伤痛放大了感官,他觉得嘴里胃里都是苦的。
单人床上半新旧的蓝白格子床单和被套应该新换的。南玄策俯趴在上面,鼻子里闻到一股阳光和着青草的香味,而他此时的心情却是恰恰与之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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