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乖乖的吞下了所有的鲛珠粉露,一点都没有剩下。
这一碗就值千金,如果按照市价来算的话,估计此刻掌柜和老板估计已经七窍生烟了吧。
周删扶着叶夏躺下,让她好好休息,以便恢复。
叶夏刚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开始闪现出一些画面。
阴暗的房间里,烛火微微颤抖,生了锈的铁笼子里关着许多的鲛人,有的是人形,有的拖着一条鱼尾,有大人有小孩还有老人,脸上全都是愁容,没有一点表情,他们的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全都是伤痕,初步判定为鞭子抽打所致,严重的鞭伤已经流脓水了。
隐约间,叶夏听见了鲛人绝望的呼救,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一张放大的脸渐渐靠近叶夏,眼里噙着泪水,泪水落下,变成一颗珍珠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叶夏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个女孩给她的压抑,忽的睁开眼睛,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好像刚经历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叶夏把自己看见的景象全都告诉了周删,周删拿出剩下的珍珠,用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看着鲛珠,看见了鲛珠里面藏着的一丝血迹。
鲛珠泣血,鲛人必定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泪水枯竭,才会有血迹。
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见别人受苦受难,自己却视而不见,这样的事情叶夏做不来,周删更做不来。更何况,鲛人是稀有物种,按国家律例,都算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叶夏周删再一次踏足瑞宝阁,不过这一次,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
掌柜的脸上明显的五指印让周删多了一丝愧疚。
鲛珠换了地方看守,加派了人手看管,都是一些十足十的练家子。
即使这样,拿鲛珠对于周删叶夏来说,其实就跟玩一样,随手随时随地。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鲛珠,而是瑞宝阁的老板。
掌柜曾说过,鲛珠一直是老板负责进货的,只有老板才知道买家。
叶夏周删就跟定了这个肥头大耳的彪老板。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道理亘古千年不变。此刻的‘彪老板’正躺在温柔乡里,浪笑传遍了整个房间,淹没在花楼里。
叶夏周删坐在房顶上,嗑着瓜子,听着里面的羞羞的声音,脸都红了一大片,更尴尬的是,周删此刻就坐在她的旁边。
‘他妈的,五天来三次,真的是精力旺盛,还每次都是不同的姑娘!也不怕得艾滋!’
叶夏心里十分的不爽,跟踪了五天,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倒是涨了不少姿势。
叶夏一直忍住上去把他打晕拖走的冲动。
☆、卖家
浪了几天之后,叶夏周删终于等到‘彪老板’进货了。
‘彪老板’的进货方式也很让人吃惊,那排场大的。
像鲛珠这样的物件在21世纪就相当于鱼翅,象牙之类的违禁物品了,居然还可以这么高调的交易。
洛阳里最好的酒楼,点了最贵的套餐,最贵的美酒,无数的保镖将高级包间密密的围起来,号称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此刻的叶夏正站在‘彪老板’的身后不远处,看着满桌的美食,不争气的流着口水,富豪就是富豪,点菜都那么豪爽。
等了许久,也总算是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卖家,也极有可能是虐待鲛人的罪魁祸首。
一个老道领着一位小童出场了,小童手里抱着一个半米的紫木檀盒子,隔得很远,叶夏也闻到了盒子里鲛珠的味道。
老道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却充斥着商人的铜臭,唯一让叶夏舒心的,是小道童,眼里没有欲望,没有愉悦,反而有着淡淡的忧伤,目不转睛的看着紫木檀盒子,有很多的不舍。
“召南,快把货给刘老板看看。”得了老道的命令,小道童召南只能把鲛珠交给刘老板过目。
刘老板笑的一脸的横肉都在颤抖,“和铉同真人做生意就是痛快。”肥腻的猪蹄子揭开了紫木檀盒子,看见亮灿灿的鲛珠,眼里都放着光芒,那一种贪婪的眼神,让人无法形容,让人作呕。
刘老板和老道在最贵的酒楼里吃着最贵的菜喝着最贵的酒,可这些几乎都是鲛人们用命换来的。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罗列整齐的铁笼里,关押着制造财富的可怜的鲛人。
他们倚靠在铁笼边,仰望着狭小窗口里透露出来的一丝光亮,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可是他们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伤心。
铁门哗的一声被打开,没有人去看门口,在这里,除了那两个道童,没有人会进来。
他们手里拿着木盆,走过每一个铁笼子,在铁笼子里的特制碗里抓走鲛人生产出来鲛珠。
鞭子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男性鲛人正在被道童恶狠狠的鞭打,原因很简单,他没有生产出规定数量的鲛珠。
道童一边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见他不吭声,打的更加厉害。
“你们别打了,我这里有多的,我替他补上。”女子看不过去了,看着他蜷缩在铁笼子最里面的角落里,背上已经是皮开肉绽,尾巴动也不动。
有了女子多生产出来的鲛珠,道童才勉强放了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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