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归元剑与明昧传出的信息,飘离明昧的手,明昧往前进入下一道剑痕。
“嗖嗖嗖!”明昧一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身上已经被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明昧立刻竖起剑气的屏障,“嘭!”的一声,明昧竟然看到自己剑气所竖起的屏障结界上有无数的剑刺来的痕迹,面露诧异。
“剑分有形,亦分无形。有形之剑杀人于有形,无形之剑杀人于无形,你,可知两者的差别?”一道女声响起,明昧进了几道剑痕,还是第一次遇到女修的声音,“晚辈望前辈不吝赐教。”
“那就收起你剑界。想要知道,就要先尝尝,无形的剑刺在你的身上是什么感觉。”女声如此地说,明昧一听毫不犹豫地收起了剑界,无形的剑在明昧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有形的剑与无形的剑有什么不同?”明昧如此的听话,那道声音再次地问起,明昧道:“有形之伤,伤于人身,无形之物,伤的是人心!”
“悟性不错。所以,你所看到身上的伤是什么?”那个声音再问。
“都是假的,都是幻觉。我会受伤,因为我以为自己受了伤。”明昧将自己所悟而回答。
“是。所以,你还会觉得你自己受伤,因你之心不够强大,没有强到坚不可摧。一个女修,没有一颗坚硬的心,是走不上大道,更证不了道的。”女声用着过来人的语气与明昧说着,明昧点了点头。
“欲证大道者,心不够强,心不够硬就走不远。”明昧掷地有声地附和女声。
“你的心,我感觉到的是仇恨。虽然有一丝柔软,但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杀戮。”女声像是看破了明昧一般,一字一句地道出明昧的那颗心,那颗充满了仇恨的心。
明昧道:“我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怀着这颗仇恨的心。”
女声沉寂了许久之后才问道:“若有一日,复完了仇,你这颗仇恨之心不复存在,到那时,你又该怎么证你的道?”
没有一丝犹豫,明昧道:“报完了仇,我还有要护着的人,他们和仇恨一样,都是让我坚定走向我的道的动力。况且,想要报仇,我至少也得要渡劫飞升方有可能。”
敌人之强大,明昧比谁都清楚,不说有始门的道隐了,道隐之上那是还有人的。持盈门,持盈门的人尚未正面交过手,然而那是连已经飞升上界的祖师爷都回来了。
明昧不会以为创立有始门的祖师爷回来是个意外,甚至就连上善派的灭门,也远比她先时以为的还要复杂。
不过没关系,再复杂只要她足够强大,她就能把那些人丑恶的脸皮给撕下来。
“纵然你靠仇恨修到了渡劫期,渡劫之上还有真仙期,真仙又分真仙、玄仙、散仙、地位、伪仙,才到金仙期,太乙,大罗,道祖。唯有道祖,方可与天地同寿,以而证道。”女声将一漫长的修真之路与明昧一一地道来。
“道心若变,修为跌落,再想登上就难了。”
最后一句告诫是真心实意,明昧道:“前辈之意晚辈明白。然我自幼蒙师傅相救带回上善派,今吾所有,皆为上善派所赐。可师傅,上善派众人,皆已身死道消,若我不为他们报仇,我还有何脸面修炼证道?”
“所谓道心,仇恨也好,爱也罢,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明昧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报仇,重振上善派,她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做到,但她一定会做到。
女声听着明昧的话又是一片沉默,明昧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听到声音,唤了一声前辈。
“你没有发现,你身上没有伤口了吗?”女声许久之后才冒出这一句,明昧一看,还真是如此。
“你的道心坚定,便不要让它动摇,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你只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你的道,是真!”女声轻轻地说,明昧点了点头,真吗?明昧有些一顿。
“那么,用你的无形剑,刺我!”话音落下,一个身影显露,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修,明昧看着一顿,因那显露出来的人,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修,至少这看起来不像是剑修啊!
女修像是已经习惯了旁人这样诧异的目光,露出了一抹笑容,越显温柔,与明昧问道:“叫什么名字。”
“明昧!”明昧老实地回答,女修笑意更深了,“明道若昧,好名字。上善派,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女剑修了,尤其像你这样的女剑修。”
明昧听出这语调里的熟稔,不禁地问道:“你对上善派很了解?”
“若有一日,你能渡劫飞升,自然会明白,若是不能,说再多亦无用。”女修如此的回答,就只差说明昧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她的身份。
“是!”不该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明昧作一揖而候着,“前辈,晚辈得罪了。”
剑在她手,有形无形,你心里的剑是什么样,你就想着你使出的剑是什么样,这就是无形之剑。
让女修诧异的是,明昧亮出来的剑,竟然是红色的,鲜艳如血,就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她满心的仇恨都需用鲜血来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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