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迷之沉默后,小寒说:“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就该回去了。”
朱玲玲想了想,斟酌着言词道:“那个,你们还有其他的小伙伴吗?比如姐姐呀妹妹啊什么的……”
小寒噗哧一声笑了:“没有,就我们两个,”他顿了顿,用了一个词:“相依为命。”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出来的时候,朱玲玲觉得很悲伤。
小寒跳下床,赤着脚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玲玲,对不起,我没办法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朱玲玲后背冒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看着夜寒时的脸说出这种话,总感觉跟演戏似的,心脏真是受不了。连忙说:“没事没事,我们挺好的。”
小寒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朱玲玲好奇了:“为什么,你很难出来吗?”
小寒说:“五年前,我和哥哥做了约定,只要你和孩子安然无恙,我就放弃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朱玲玲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来,她承认自己有点被感动到了。
小寒摸摸她的头,“别难过,玲玲,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
朱玲玲低过头揉揉眼睛,眼眶发涨。
她听过很多很多人的告白,却没有一句比这一句更动人,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孤单灵魂,而这个灵魂,将她视若珍宝。
27.027 乐吗
清晨,夜寒时慢慢睁开眼睛。
头顶的天花板是陌生的,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很快又想起来,昨晚喝了不少,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库德他们不断给他倒酒的画面,那群家伙别的中文没学会几句,就“感情深, 一口闷”这句讲得最溜,他酒量不太好, 回回聚会都最先断片。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 头疼得厉害, 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看了一圈这个狭小的房间, 他下床,穿鞋,开门。
外面是个小客厅,沙发上, 一个正在倒立的女人正慢条斯理地放下腿来, 脸因为血液倒流红扑扑的,轻喘着气看他。
她叫什么来着——哦, 琳娜。
他问:“这是哪?”
“就是你们昨晚喝酒的地儿,你耍酒疯把人家吧台撞翻了, 不赔偿不让走, ”朱玲玲理理头发, 拿起茶几前的温水喝了几口。
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好,天一亮就醒了,没想到他起得也挺早。
夜寒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安地问:“我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朱玲玲摇摇头。
小寒说,不能让哥哥知道他出来过。
她说:“你醉得不省人事,服务生帮忙把你扶过来的。”
夜寒时的脸色缓和下来,问:“上午的行程是几点?”
朱玲玲:“十点,抱歉,没想到你会这么早醒,我通知司机在八点左右送换洗的衣服过来。”
夜寒时摇头:“没关系,不用改了。”
他去饮水机接了杯温开水,走到她对面的沙发里坐下,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脸色苍白,看上去摇摇欲坠。
朱玲玲想起来,这位少爷身上毛病真不少,早上还有个非常严重的低血糖,她拿起一旁的座机给旅店前台打电话,吩咐他们送早餐上来,特别强调了越甜越好,如果有糖果甜品就更好不过了,没有的话就整袋的白糖红糖也行。
她放下电话,发现夜寒时正在以一种莫名的眼神打量她,她眨巴眨巴眼睛,夜寒时挪开视线,低声说:“谢谢。”
“不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她有些受宠若惊。
夜寒时没再说话,陷在沙发里,慢慢闭上眼睛。
朱玲玲不敢出声,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打开MSN和兰主编讨论昨天秀场的情况。
没过一会儿,服务生把早餐送过来了,夜寒时在喝完一整杯超甜牛奶后,嘴唇终于稍微恢复了点血色。
八点钟,他的司机准时到了,带着崭新的换洗衣物。
夜寒时拿去浴室洗漱,朱玲玲让司机大叔在这等他,自己先下楼去问问赔偿的事情。
到了一楼,大厅里没什么人,前台的女孩叼着块面包在写东西,朱玲玲走过去发现她是在抄笔记,一大堆字母符号,感觉像是数学公式一类的东西,她好奇道:“你在学高数吗?”
女孩腼腆地笑了,说:“这是高斯定理,物理学的。”
朱玲玲一文科生,根本不知道高斯是谁,就不再问了,报上自己的房间号后说:“昨晚不小心弄坏了你们店里的东西,我是来问问怎么赔偿的?”
女孩说:“我知道了,布利斯经理特意叮嘱过我,请稍等,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朱玲玲点头:“好。”
女孩打完电话,对朱玲玲说:“不好意思,经理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赶过来,您能等等他吗?”
朱玲玲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已经八点过十分了,便说:“让他赶快一点,我们呆会有工作,不能迟到。”
女孩说:“好,我会转告布利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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