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许果,就这样,随白莉搬进了辛家的别墅,也转校去了静安。
还记得第一天放学回家,辛先生就把她叫去了书房:“今天去了新学校,感觉怎么样?”
许果背着书包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不明白他问话的用意,但他对自己态度很和气,对话氛围很融洽,她心情就很放松:“我觉得挺好。”
辛先生微笑了一会儿,才说:“那为什么还要翻墙?”
“……你怎么知道?”的确做了坏事的许果呆立当场。
辛先生却没有苛责她,静了静,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静安不是你从前的学校,如果你更喜欢以前的生活,那我费一番周折让你转到静安,就没有意义了,明白吗?”
她听得整个人都呆呆的。
辛先生凝视她的脸,然后,语重心长地与她约法三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可以吗?”
“嗯……知道了,对不起。”许果惭愧地道,她也是真心实意为自己感到羞耻,辛先生好不容易让她有好学校读,第一天上学,她就干了坏事。
“没关系,知道错了,改正就可以,”辛先生看出了她的难为情,语气也变得温和,“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怪你。”
白莉那么多任丈夫中,他是唯一会对许果说这种话的人。
白莉有过许多丈夫,他们对许果或止于友善,或不甚热情,但始终还是没有血缘关系,大多出于敷衍,撇不去疏离。
许果感到十分的奇怪:“我不是你的女儿。”
“你怎么不是?”辛先生笑了,“你的妈妈是我的爱人,她的孩子,我视为己出。”
他说完这些话,门外传来一声:“爸爸。”辛爱敲了敲门,“你和果果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
天气确实很冷,这会客厅过于空旷,镜面的地板夹带着森森的冷气,许果不由地缩起了肩膀:“那不是我的错。”
“你的存在就是错误。”辛爱轻哧一声,“如果可以选择,许果,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有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
她仰起脸,抹掉一颗滑落的眼泪,头也不回地起身走出门外。许果怔怔地跟着站起来,在她身后质问:“我是错误,那沈星柏呢?你不喜欢他,还装作情伤那么多年,就为了利用他来伤害我。因为你,我一次一次把他推开,但凡我哪怕有一点点知道你的心思,我都会紧紧地抓住他,不会舍得伤他那么多次心。”
辛爱不闻不顾,继续朝前走。
那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响了一阵,戛然而止。
“你以后,不要再来,也不要留在纪城。”是沈星柏拦住了她,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寒凉彻骨,“不然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辛爱脸色白了白,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乘着电梯离开。
沈星柏走进来的时候,许果正独自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果果。”他轻抚她的肩膀,注意到茶几上的东西,捡起来看了看,目光霎时又由晴转阴。
回忆又转到那个夏天。
空旷的露台,暴雨欲来的疾风。
“我喜欢你啊,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你,除了你我不在意任何人。”不知所措的少年,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的心意。
女孩捂住了耳朵,泣不成声地赶他走:“求求你,不要这样,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骗我,不能可怜我……”
沙沙的声响在耳边掠过,沈星柏三两下撕碎了那只笔记本,丢进了垃圾桶。
许果抬起了头,瞥见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狠戾,轻轻抓住了他袖子的一角。
她说:“这里有点儿冷。”
沈星柏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搂起了她。
额头被他温热的嘴唇贴住,停留了几秒。
“那我带你回家。”他的唇贴着她的皮肤,动了动,摩挲得她微微发痒。
许果脚尖努力地一踮,迎了上去。
刚披上的外套滑落下去,在沙发上停留了几秒,又掉到了地上。
说不清是为了寻求温暖,还是想要补偿,或是安慰。
许果勾下他的脖子,吻住他的一刻,心中的一切尘嚣趋于平静。
“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回去的车上,她窝在他的怀里,捧着他的一只手,贴在心口。
这只手修长有力,总是牢牢牵着她,无论她推走多少次,它都会坚定地再度伸过来,把她抓紧。
沈星柏亲了亲她的额角:“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不要再想。”
网上相关话题的热度依然没有减退,只是主角不再围绕路岑,众人把注意力转向了辛爱。
人们开始看她过去的专栏,抠她书中的文字,截下她在综艺节目中的种种言论。她过去在公众眼中的一举一动都被悉数挖掘,一一拿出来放大解读。
“辛爱真是个宝藏女孩,不说话直接上图,你们品品。”
“已脱粉,我还真情实感嗑过她和沈公子的CP,现在想想男方也是日了狗了,人家是有女朋友的吧,莫名其妙被捆绑这么多年,时不时被爱粉拉出来鞭打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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