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好果子着实不顺利吃。
南夏王为了清和公主,老早便派人在关口下准备迎接我们。
我做为首席送亲使,自然少不了与迎亲使的交流。只是出来的迎亲使态度傲慢,还是一口公鸭嗓子,听他自报家门,是南夏王身边的近侍。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迎亲使用一个阉人着实让人气愤,南夏简直不把东楚放在眼里。
我实在见不惯那个近侍朝我翘着兰花指,摇头晃脑的样子,一脚将他踹下了马,疼得他嗷嗷直叫。
“我是夏王身边的红人,你竟敢这么对我……”那位公公捂着自己的屁股,眼泪汪汪的流着。
我没功夫跟他一个阉人费口舌,端肃道,“本特使现在代表的是圣上,他是臣,夏王派你代表自己,不仅对圣上不敬,更多的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委实欠妥!”
说完,我便吩咐着准备准备打道回府,突然背后传出声音,“特使且慢。勿要怪罪!”我定睛一看,为首的一张黑皮褶皱脸原来是夏王那个老东西。
他菊花般的面庞上含着笑道,“本王近日偶感风寒,早早便在此等候公主,只是突然身体不适,临去服了几碗汤药……”瞪了一眼即将替自己背锅的近侍,然后踢了上去,“没想到这个狗奴才,出言不逊得罪了特使,请特使降罪!”
路见不平
我的心底明如镜,很是大度的摆摆手,本着挑事的目的道,“罢了,罢了,本特使踢也踢了,自然不会在计较……只不过,本特使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我咽了口唾沫,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不知道当不当问?”
夏王还未开口,他的身后突然走出了一位少年,少年长的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乍一看脸似寒冰,让我忘记了刚刚要嘲讽夏王的问题,发愣了一下。
少年年纪与我相仿,朝我微微鞠躬,不卑不亢道,“诸位大人舟车劳顿,我们已经为你们安排了住处。”
他这时候站出来,明显告诉我,不当问。
我微微一笑,将矛头指向了少年,“敢问这位少爷祖上可与在下祖上经济有所往来?”
这个问题把少年问愣了,也把在场所有人问愣了。
少年摇摇头,我便继续道,“既然没有,今日大喜的日子,你这张冷脸摆给谁看呢?”然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杀气腾腾的说道,“会笑不……笑,给我笑,立马给我笑!”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怎么火气这么大。
“大胆,竟然敢如此跟我家公子说话!”又有不知死活的站了出来。
我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刚刚出来的人,这打扮,这谈吐,一看就是看家护卫,我也懒得废话,上去就是一巴掌道,“本特使与你家公子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
那位少年也懂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特使请息怒,这个奴才我必加严惩,给特使一个交待。”
“严惩就不必了,你给本特使笑一个吧,如今这大喜的日子,一张要账的脸,本特使看着特别不舒服。”我道。
南夏王此时又站了出来,看到他的脸瞬间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趁他没开口,我便怼了上去,“对了,我亦有事请教夏王,在下听闻南夏,坐在马背上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莫非王公公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夏王那张微笑的脸上冒出了腾腾的杀意,我突然明白了,他丫的刚才的和颜悦色纯属礼貌。
我抬眼瞧瞧天,接近午时,本特使的确饿了,所以不打算在纠缠下去,所以立马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摆手一笑,“本特使刚刚只是玩笑罢了,勿要见怪……哈哈……哈哈……”
然后夸张的摆着折扇走到那位天生冷脸的公子面前,“那个……这个笑,就先欠着吧,以后在说罢。”
当时的气氛委实尴尬,夏王也觉得不该继续说下去,跟着我笑了两声,所有人一起哈哈大笑了两声,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个月以来,我终于在南夏吃了顿舒心的果子。
酒足饭饱后,我突然想起了当年的“如花似玉”的南夏萧稷也不知如今“出落”成什么样子,正准备去找故人叙个旧,外公突然从天而降,以我对外公的了解,他的出现准没好事。
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就是没好事。
外公气呼呼的进门,耷拉着一张脸,坐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应是渴了,喝的很着急,我还未提醒外公茶水烫,他已经“哎呦”一声,喷出了茶水,双手叉腰的看着我。
我指指茶水,小心翼翼的道,“外公,我想告诉你的。”
“我问你,你这一路都做了什么?”外公又坐了下来,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回想自己这一路上,贤名远扬。于是颇为自豪的对外公如实道,“这一路上,本特使那是有口皆碑的,您可以去打听打听……”
外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想他一定是不信,没想到他竟然拍着桌子问我,“你哥哥为什么派你当送亲使?”
想想今天上午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明白我那英明神武的哥哥为什么派我一个弱质女流,女扮男装当这个棘手的送亲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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