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承欢一愣。
她信任申屠偃月吗?
承欢脸上泛起苦笑。这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若说她信任,她和他相识还不到十日时间,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相信这个男人?
若说不信任,两人又已经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她现在是他的妾,甚至想要借助他的势力去复仇。
“我不知道。”承欢实话实说,“但我不认为此事和他有关。他又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难道申屠偃月还需要在她背上作画,以宣示主权吗?
“这倒说不准!”妆枝倒觉得万事皆有可能,一切都需要谨慎考虑,“申屠将军本来就对咱们有疑,或许是他一直没有放下戒心呢?”
承欢和妆枝在山林里和申屠将军一行人遇上时,就是被当做刺客抓住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审问,申屠偃月就遇上了那批刺客。
于是便有了之后,申屠将军和山野村妇双双中毒之事。
“那毒?”承欢忽然想起来,“会不会是因为我中毒了,才导致的?”
承欢细细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经过,“那日毒发之后至今,是第八日了。”
“可在今日之前,主子身上都没有这些痕迹呀!”妆枝立刻叫道。
白霜扑在承欢脚边,拼命叫唤,似乎很想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己。
“嗷什么?难道你还能知道些缘由?”主仆正谈正事儿,白霜却如此闹腾。妆枝嫌弃地看了它一眼,“主子要是嫌烦,我就把他先带出去。”
白霜听了,愈发卖力,想要扑到承欢腿上去,奈何小狗腿短,只能够到承欢的小腿肚。
承欢看它模样可怜,又把它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白霜一到她怀里就安静了,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她的手背,小舌头舔着她的手指,似乎在安慰主人的焦躁不安。
白霜的安抚似乎有点效果,承欢最后舒了口气,“算了。反正这红痕在我身上,不痛也不痒。这事儿就等将军回府后再说吧。”
如果真是毒性导致,那申屠偃月身上一定也会出现异样,申屠偃月一定会回府找自己。
但如果不是那次中毒导致的,需要琢磨的事情可就多了。
承欢瞧着镜子里那诡异的痕迹,心思杂乱,“以后梳发,都要把痕迹遮上才行。”
妆枝连声应是,替她理好衣领,重新梳发。
所谓祸不单行,二人正为这诡异红痕头疼时,另一件麻烦事也在悄然接近。
夏至城城西闹市,燕语楼。
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郎君,穿一身月白色的锦绣长袍,立在了燕语楼的门前。
他的出现引起了燕语楼门外的一阵骚动。
“哎呀!快瞧这是哪家的郎君?”燕语楼里的小娘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三五结伴地朝他走来。
那花粉香气扑鼻,让他鼻尖一皱。可脸上还是保持着从容的微笑,“若是有幸,我便是小娘子家的。”
说起情话来可谓熟练,他伸手挑dòu性地往其中一位女子脸上轻抚,惹得众女一同哄笑,几人很快就把他迎了进楼里。
燕语楼对面的茶馆,风生坐在窗边,对水生的这些手法已经司空见惯,只是平静地喝着茶,安静地等待水生的下一步动作。
☆、第18章 寻人
水生一进楼,宝娘子就瞄准了这位器宇不凡的公子哥。当下扭着水蛇腰,朝水生过来了,“好一个俊朗的郎君,看得奴家心花儿都开了!”
宝娘子一来,原本围绕在水生身边的几人都让出位子。水生便知道这人必定是楼里地位较高的,于是笑道,“这位娘子才是,姿色动人。”
宝娘子朝他招手,“郎君随我这边坐下,如何?”
“岂有不应之理?”水生很投入,此刻在他身上哪里还有半分习武之人的模样,完全是个弱不禁风、流连花丛的世家公子。
两人在二楼的雅间落座,水生朝宝娘子挑dòu一笑,“不知道夏至城最盛的燕语楼,有没有会跳舞的娘子?”
宝娘子抿唇,这楼里跳舞最好的,不就是花魁惜娘子吗?
想到那逃跑了的花魁,宝娘子心底恨恨的,“楼里跳舞最好的,是花魁惜娘子。只可惜她生病了,如今卧床不起呢。”
水生听了很是惋惜般,“那太可惜了!”
“郎君想要赏舞,我们楼里还有其他......”
“你不知道。”水生摇头叹气,“我远赴此地,其实就是听闻惜娘子的舞姿动人,为她而来的!”
宝娘子更心痛,惜娘子逃跑这个月来,楼里已经因此失去了不少客人了!她连忙安抚道,“怪惜娘子没福气呀,错过了郎君您这般的观众。”
水生拍着心口叫遗憾,宝娘子一边劝着。
“不如这样吧!”水生一拍大腿,“你让我去见她一眼!就是卧病在床,能见美人一眼,我也算不虚此行呀!”
宝娘子惊得大跌眼镜,“这,恐怕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水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你看,还合适吗?”
宝娘子连连摇头,想劝着这位豪气的公子哥。却被水生连连抛出的银票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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