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榆连忙夹了一筷子的素炒包菜，口气恭敬：“不敢不敢。”
陆哲满意的点点头，只是自己不动筷子，看她吃。
顾桑榆实在憋不住话：“那个，我还有个问题——”
“问。”
“请问——那天，恩，我是说我喝多了酒的那天——”顾桑榆组织着语言：“院长应该没有喝多吧，那、那为什么还会——”
“还会配合的要了你，是吗?”
要这个词，果然很直接啊，还好没说睡。
顾桑榆抖了抖，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要说两人熟悉么，好像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才接触多了起来。这几天她心里大概也对陆哲是什么样的人有了些了解。毕竟是高高在上的领导，毕竟还是顶头上司，这样赤裸裸的讨论那天晚上发生的羞羞的事情，总觉得有强烈的反差感。
尤其是现在陆哲一本正经的说“要”这个词。
“那、那为什么呢?”顾桑榆真的很想知道。
“我记得那天我就告诉你了，我说，”陆哲支着手，下巴搁到手背上，看着她：“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天的场景。
那天陆哲确实是这么说的，他站在她面前，说的那样认真。
他告诉她他知道她的全部，她的担忧、她的无奈、她的痛苦，并且他想和她在一起，也丝毫不在意她结过婚的事实……
“桑榆，也许你不信，但我真的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她想起陆哲说的这句话，那天记忆里的陆哲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陆哲重叠了。
顾桑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是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既温柔体贴，又暖心谦和。
在外是不苟言笑的一院之长，可对着顾桑榆，又变成了普通的男人，他是那样的真诚，好像满心满眼都是她。
最主要的是，虽然年长一些，但他其实也是非常吸引人的那种类型。
再看顾桑榆，性子算不上好，脾气有些急，长相么——要是减减肥，还是能算得上漂亮的。地位么，陆哲的小下属——基本没什么地位。年龄小陆哲可能有两个代沟的样子，在他这样的男人面前，自己有时候做的事应该算是挺幼稚的了吧。
半晌，她低着头，缓缓说了句：“谢谢……”
陆哲看不到她的表情，直接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拥着她的肩让她能够靠着他。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饭，给我洗衣服，帮我收拾东西，”顾桑榆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陪我去看我妈妈，在我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帮我出头，看我受伤没有骂我一句，帮我擦药、为我心疼，谢谢你捡起这个一无是处的我……”
“谢谢你愿意爱我——”顾桑榆抱着他的腰，哭得汹涌。
第22章 果然很丑
那段时间，其实过得并不好。
因为她告诉自己不能崩溃，不能伤心，每天都是强撑着去上班。回到家有时饿得要死，却没有一点胃口。衣服洗着洗着就忘了，能在洗衣机里放一个星期，都发臭了才想起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她是坚强的独立的，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照样能活的很好，她是这样的顾桑榆。
但心里又在反复演练，如果高湛来找她，她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她在心里反复想了无数遍。
可高湛，始终都没有来。
她的心，在这其中备受煎熬，渐渐就凉透了，也不过短短一个月。
她很受伤，很难过，很想哭，但她不能。
即使面对韩雁声，那么讨厌的韩雁声，她都没有任何示弱。
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韩雁声面前。
她就是想让她和他们都知道，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她顾桑榆既提得起，也放得下。
但就算是令她心里痛骂无数遍的韩雁声，当她看到她被欺负时，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
哪怕被打的那样狠，她都没有想过要自己跑掉，她是这样心软的顾桑榆。
那一个月里，她时常想，即使她拉黑了高湛的各种联系方式，但若是他有心，真的来找她，来解释，来求得她的原谅，那么，她也并不是不能让步的，谁让她先爱上高湛的呢?
可惜她想错了。
原来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场景毕竟只是想象而已，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快要崩溃的时候，陆哲出现了。
他出现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强势，那么的不容置疑。
从那天算起，不过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她跟他相处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
就像她现在，可以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一样，她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心存感激。
陆哲此刻心情复杂，他见她流眼泪，既难过又焦急，却无法为她分担。
就像两年前，他没办法替她躺在手术台上，就像现在，他也没办法替她去承受那一份伤心。
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蹲下来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何必道谢，我也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心，一厢情愿的喜欢着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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