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平时那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她不明白刘木云为什么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和凌老师明明一点都不熟悉啊。
见她沉默,刘木云又追问了一遍,“你听到没有?!”
口气带着责备和怒意。
刘璃将手里的抱枕一扔,“我听到了!但是我不想听!”
说完转身就往二楼跑,刘木云看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情绪和口气有多么不好。
他明明是担心她所以才会那样说的,为什么会适得其反呢?
刘璃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生气。
哥哥他是怎么了?突然说那样的话,还莫名其妙的发了火,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突然就变了脸,这也太反常了,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失控的。
刘璃抱着大熊觉得一阵委屈。
刘木云思绪也在乱飞,尽管以偏概全真的不好,但他没办法不将那个新来的老师和那人联想到一起——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那个代课老师是凌家老二家的小儿子,刘木云对他不了解,但对他哥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敢恭维。不止如此,在刘木云的眼中,凌家老三家的大儿子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
现在这个衣冠禽兽的弟弟离自己最在意的亲人是这么的近,尽管刘木云对这个新来的凌老师不甚了解,但他哥哥的行事作风向来张狂肆意,私生活也淫乱不堪,他实在害怕对方会将视线放到刘璃身上,因此才会想着要提醒一下刘璃。
可当刘璃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一瞬间有些懵。
他要怎么说?
那些已经入了土的,还有不为众人所知的早就被掩埋了,甚至连痕迹也没有,他要怎么去和自己的妹妹说清楚那些曾经发生过的肮脏龌龊的事情?
尤其有些事情还和刘璃有关联,他又怎么可能再去把那伤痛挖出来重新摊开在她的面前?
那太残忍了。
成人的世界太可怕了,权与利,情与欲,利益与阴谋相互交织,爱恨和欲望又互相纠缠,一直独善其身的刘木云也没能逃过被人陷害和算计。
他在商场混战多年,也自认为面对这样的场面虽然不会游刃有余,但也不至于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惶恐不安,但他还是着了这些人的道。
徐子文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在刘璃问了他两遍为什么之后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直接把火气撒给了刘璃。
刘木云看了看二楼,无声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无奈又纠结。
顾桑榆等到了秦悦,趁着天还早她们逛了逛建材市场,最后走的脚疼了才回到家。
秦悦把鞋子一脱就摊在沙发上了,顾桑榆则稍作休息就愉快的去做饭了。
秦悦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心情愉悦的顾桑榆,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顾桑榆这才发现秦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厨房的门边上,见她做出那副表情,顾桑榆顺嘴就问她这是怎么了。
秦悦又啧啧了两声,“我记得半年前有个人还在电话里跟我抱怨,说她每天不是工作就是洗衣服做饭做家务,烦都要烦死了。当初那个一提到下厨就头疼烦躁的顾桑榆什么时候转性了?”
顾桑榆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一会要做哪几个菜,听到秦悦这么说她也只是过了过耳朵,并没有走心,“你在说我吗?我有吗?”
秦悦翻了个白眼,得了,现在是鸡同鸭讲了。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一会还要给你家那位送饭吗?”
说到陆哲顾桑榆皱了皱眉,点头道,“要送啊,他工作那么辛苦,要是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那不是太可怜了吗?更何况我只要一看到他把我做的饭吃光光的样子我心情还蛮好的。”
秦悦看着顾桑榆瞬间变亮的眼睛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是不是就连顾桑榆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陆哲现在在她的心里已经变得相当重要了。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被伤害过后再次爱上一个人需要的就不只是勇气了。
陆哲对她一心一意自然最好,但如果——秦悦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如果。
顾桑榆提到陆哲果然话题变得多了起来,“阿悦你都不知道,他其实可辛苦了,看着他的黑眼圈我就会想他晚上到底睡了几个小时,白天又连着做了多少个手术,还有多少会等着去开……反正我现在想的挺多的,我觉得自己都变得婆妈了起来。”
秦悦点了点头,“嗯,是挺婆妈的。”
顾桑榆像是没有听到秦悦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以前我见着他最多也就觉得陆院长长得真是清俊啊,不知道将来他的老婆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大概会想这些。现在我看到他,我就心想,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是我的,我真是太幸运了——”
说完她还嘿嘿笑了两声,转过脸来看秦悦,“阿悦我是不是变蠢了?”
顾桑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春光,眼里有笑意,嘴角弯弯开心异常,她整个人都仿佛洋溢在温暖和幸福中。
这样的她实在是、实在是——太扎眼了。
秦悦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是变蠢,你是一直都很蠢。”
顾桑榆竟然没有因为她的打击而生气,而是自我安慰道,“我就知道你嫉妒,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反话,所以我一点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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