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时轮的语调很沉重,并非危言耸听,原本一体纳双魂就是需要极其严苛的条件,并不是任意一个身体都可以做到,但如果属性相同确实会出现这种反噬之力。
林朔风明白了也许自己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如果熬不过,修为尽失是小,没了性命那真是得不偿失。
“先生,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他一定会死吗?”
“会,但有我在这,他尚能撑一段时间。”闫时轮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先生,我愿意一试,但如果我承受不了,请先生设法保存我的肉身,我想这样也能让他养复一段时日,至于我……我会尽力而为。”
林朔风的话令闫时轮震惊,他可以理解林朔风的牺牲,在他看来苍镇钦有母,有妹更有职责,无论是修为还是命格都高于自己,如果要选择,作为道修出身的林朔风自然也会选择这个比自己更有用的人。
“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你也必须答应我,绝不轻易放弃。”闫时轮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再一次为林朔风颤动,就如同一百五十年之前一样,他在自己心头同一个位置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但这一次他相信他们之间不会就此结束。
“好,先生你很疲累了,由我照顾他吧。”
“我需要静养一日,我会交代下去,你自己小心,你的状态对于之后是否可以成功突破还是至关重要的。”闫时轮叮嘱道。
林朔风第一在闫时轮身上看到这种力不从心的表情,也是第一次他同意林朔风的搀扶,直到将人送入房中,林朔风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闫时轮说的很简单,但他却了解剥魂之术需要消耗施法者多少的修为,而引魂入体同样不简单。
“先生,你一定要保重。”林朔风自语道。
但即便林朔风说的很轻,又隔着一道门,闫时轮依旧听见了,唇角是微仰的弧度,在他的记忆中,林朔风始终都保持这样至纯至善的品性。
然而就在闫时轮交代过罗子滔,杨智城等人进入闭关静养的状态时,苍舒言却不安心了,除了担忧闫时轮没来看自己,是不是因为他也受伤的缘故,她更担忧白天自己的兄长所表现出来的反应。
苍舒言越想越不对,从苍镇钦的动作和表情来看,他身体似乎有问题,虽然那苍白的容颜与虚浮的脚步只是极短的时间,但苍舒言直觉他一定是隐藏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她没办法忘记自己的母亲在推搡大哥的时候,他脸上明显的吃痛表情。
母亲已经离开了医院,苍舒言能做的就是通过电话联系自己的母亲,因为对于自己这个大哥,她真正不了解,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存一个。
“妈,你睡了吗?”
“小言,怎么有事吗?”罗桂兰不由的担心,毕竟女儿受了伤,一个人在医院难免会胡思乱想。
“没,我想问问,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今天我看见他似乎不太舒服。”苍舒言回忆着母亲推搡大哥的位置,好像是在腹部,难道他也是胃不好,所以脸色那么差?
“他哪有什么隐疾,从小到大除了打疫苗,就没进过医院。”罗桂兰不以为意的说道,手中还下意识的捏了捏儿子给的玉佩,很好看,今天她回来时,周围不少邻居还夸赞,令她心中不免更是得意。
“是吗,妈你把大哥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苍舒言还是不安心,虽然她和自己的大哥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小时候她还记得他并不是那么容易表露自己情绪的人,从小还有同龄的小朋友给他起了绰号叫做棺材脸,所以见到他表露出疼痛难忍的样子心中实在难以安宁。
“你也别瞎操他那份心,电话我给你发个短信吧。”罗桂兰也不以为意,本来嘛兄妹之间就应该多联谊,说不定这心不在家的儿子会因为妹妹多回家几次呢。
“好,那妈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也不用两头跑了。”
“说的什么话,你是妈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亲闺女妈不来照顾你,谁来照顾你,你个臭丫头,八成是想把老娘衣甩了,等那小子来看你是不是。”
“妈,你说什么呢……阿时……阿时他都还没承诺我什么,我……都还是单恋呢。”苍舒言不由的脸红,忍不住抚住面颊,脑海中都是闫时轮的影子。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说你有什么出息,倒追一个男人,妈承认他是很出色,但是……唉不说了,不然你又不爱听了,妈也是不明白,放着那么多精英不要,你那师兄从小就喜欢你,你也是一点拎不清,非要……算了算了,妈不多说了。”
之后的叨叨絮絮,其实苍舒言也听不进去,无非就是一些女孩子要矜持点,怎么能主动追求男生,追求也就算了,竟然还没得到回复,其实苍舒言明白闫时轮不给自己承诺是有原因,并不是他对自己没这份爱。
和母亲收线之后,苍舒言马上就给苍镇钦打了一个电话,但铃声响了很久很久,直到挂断都没人接听,这令苍舒言的心更加不安,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大哥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晕倒在宿舍中。
如果不是她自己还不能离开医院,苍舒言觉得自己一定会去苍镇钦的学校看看,关心下哥哥到底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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