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姑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大哥的。”
林朔风看见苍舒言忍着眼泪,她掩住口的目的是怕自己的哭声会被闫时轮听见,这样的景象令林朔风不由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闫时轮。
“阿时,我想看看你。”苍舒言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除了担心自己的大哥,她同样担心闫时轮,他还没告诉自己是不是受伤了,现在是不是好了,她要亲眼确认。
但林朔风又怎么敢不经过闫时轮同意就做出决定,他能看的出闫时轮的挣扎,也明白他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的面对苍舒言,如果他没负担那天在医院,就不会匆匆离开,至少他会见过苍舒言之后,再带苍镇钦离开。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良久,闫时轮才缓缓的说道,但依旧没同意与苍舒言视频。
“阿时……”
“不早了,你身上有伤,早点休息,镇钦我一定会尽力。”
闫时轮压抑着心中的苦涩,他很明白这一次的挑战不仅是他一个人,对于林朔风,苍镇钦来说都是同样,但这不能让苍舒言明白,他也不能说的太多,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所以尽力救他四个字,他最终没能说完。
林朔风很难受,但却明白闫时轮为什么那么狠心,他那个手势,是让自己挂断视频,是要割断苍舒言与他之间的联系,林朔风虽然不忍心,但终究还是按了那个红色的键,视频断开的提示音听在闫时轮的耳中变得极为刺耳。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施法。”
林朔风本想用文字再安慰一番苍舒言,但却明白这是闫时轮的手机,这样的欺瞒对闫时轮来说不公平,他也不忍心这样做,如果被闫时轮发现那对他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三天之后的午夜,我需要引动阴气协助,这三天你必须好好养复,将身体调养至最好的状态。”
“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林朔风的决心,闫时轮一直都很了解,但承受双阳同体并不是光有决心就可以的。
而就在视频挂断之后,苍舒言却感觉自己的心碎了,她后悔自己的莽撞,即使这是为了自己的大哥,但她却没办法忘却闫时轮的决绝,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了隔阂,他是不是责怪自己不够信任他。
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被褥之上,握在掌心的手机从滚烫至冰凉,苍舒言一直都没变换姿势,就好像整个心都空了,虽然闫时轮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但她就是不能安心,她总觉得闫时轮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却没告知她。
这种惶恐,这种不被信任,甚至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苍舒言不喜欢但却明白,自己没资格去责怪,因为自己何尝不是那么自私,那样的逼迫才会使闫时轮做出这样的决定。
苍舒言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思念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样愧疚,虽然这一份愧疚包含了对于自己的大哥,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强硬的态度,迫使闫时轮做了最无奈的选择,苍舒言忽然明白了闫时轮拒绝视频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无法止住,闫时轮那句尽力没让苍舒言安心,反而更为心慌,她似乎可以理解自己的大哥面临生死之关,她更怕因为她和苍镇钦的关系,会令闫时轮过多的牺牲自己,为了达成她的愿望,她相信闫时轮会不计一切代价。
“阿时,对不起。”
苍舒言抱着被子,她感觉自从认识了闫时轮之后,她的眼泪变多了,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苍舒言从不这样认为,她一直都相信坚强和坚持。
但现在她感觉自己真的不够强,也许是眼泪让人变得软弱,苍舒言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徘徊在悬崖边,那么彷徨又无助。
日升月落,窗外的风卷着枯叶翻飞,寒冬悄无声息的来临了,街上的人在一夜之间就换上了更厚重的外衣,而也是这一夜,苍舒言想明白了,她想见闫时轮,但却明白自己不能再成为他的负累,至少不能让他担心。
苍舒言的伤本来就没什么大碍,五天也就可以拆线,而为了要见闫时轮,更为了要弄清楚自己的大哥究竟经历了什么,苍舒言开始积极的配合治疗,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就在罗子滔忙的昏天黑地的三天里,苍舒言已经将自己调养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而此时的闫时轮也进入了最后准备的阶段,也是杨智城最为担忧的阶段,要在青山小筑提升阴气来引魂要在不解开第一层封印的情况之下,只有以闫时轮自身的鬼气与破阴灵瞳引动庭院之中回阴池的阴气。
但如果这样做的话,闫时轮就必须将自身的鬼气提升至最高,鬼气一旦提升那闫时轮体内的佛气与神力就会不平衡,这对于闫时轮本身的肉体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冲击。
如果不用这种方式,那就必须解开青山小筑的第一层封印,以无相月槐玉吸纳周边的阴气来引导回阴池的力量,但这种方式就势必会引起另一种麻烦,单纯是邪鬼横行到也罢了,就怕没人护法苍鬼一脉趁机作乱。
杨智城很了解闫时轮,他相信闫时轮必定会选择第一种方式,也就是将危机全部转嫁在自己的身上,也会保证青山小筑与周边的安全。
虽然杨智城是十分的忧心,但他很清楚苍舒言对于闫时轮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他不会擅自离开,但却没想到,苍舒言竟然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离开医院,而目标竟然是青山小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杨智城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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