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真是没见过你那么厚脸皮的人。”
“你想知道第二个人是谁,我没估错吧。”
“你这样说,是承认你明明知道谁是第二个人,却没告诉我们,更没亲自去对付那个句芒,还给我们出难题,你难道不是包庇那个句芒吗?”
“如果你想给那恶人一个生存机会,为什么我不能给句芒一个会生存机会?”
“是不是恶人,是由法律来裁定,你不是法官没权利这样定夺生死。”
“我给了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就是由天道来裁定。”
“啪”液体与塑料破裂的声音,令闫时轮不由的一愣,随后浓郁的奶茶香味弥漫在四周,才令他意识到,自己的话竟然让苍舒言气的捏破了那还没喝完的奶茶。
“那么生气?”
“我走了……”
苍舒言使劲的擦着手中黏糊糊的奶茶,却没办法对着闫时轮发火,毕竟从他的角度与立场来说,确实就是这样,但她就是气不过,如果一个人可以对鬼怪有恻隐之心,为什么对人却那么残忍。
“我想到要你为我做什么事了。”闫时轮并没叫住苍舒言,但是这句话却让苍舒言不得不停步。
“你说吧,我不想欠你什么,最好连那顿饭也一起吃了,两不相欠,我也不想对着你,让自己生气。”
“是我让你讨厌了?”闫时轮不由的皱眉,这让苍舒言内心更是复杂,因为她竟然看不得闫时轮这种表情,更不愿意让他失望。
“下周三有一个医学交流会,我想你能陪同我去,当天晚上的晚宴就算是你陪我吃一顿饭吧。”
此时苍舒言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过激的举动引来了一些疑惑的目光,原本她都没发现,这街心花园竟然是这样的热闹,那就意味着刚才自己和闫时轮争执的情况都叫人看了去,而闫时轮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好奇的目光,脸上可以看得出有些许的期待。
“医学交流……我也不懂,我去能干嘛。”
苍舒言咬了咬唇,她实在不想这样答应,倒不是因为反悔,而是一旦答应说不定真的被误会,如果就此变成传言,她忽然有些期待,对于这种感觉,她有一种莫名的心慌,就好像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样,那么的尴尬。
“我只是需要你……需要你能暂时做我的眼睛。”
闫时轮的声音对于苍舒言来说,本来就极具诱惑力,而他特意说的轻缓之后,更有一股淡淡的哀伤,令苍舒言不由的内心动容,他会这样放低身段,会这样剖析自己的不便,如果自己不答应,是不是会很伤害他。
“你,你的眼睛一点都看不见嘛?”苍舒言也不知道自己没头没脑的就问了这样一句话,而问的心思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的期盼,这是希望闫时轮好的一种期盼。
“你在关心我?”
闫时轮偏过头,这个动作令苍舒言的心没来由的一揪,这是他的习惯?因为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从最初第一次的愤怒,到现在你会错以为,他的视线透过虚空在找寻,或者说在期待。
“谁要关心你了,哼。”苍舒言一跺脚,脚步声便迅速的远离了,实在是她感觉羞的不行,那些三姑六婆交头接耳,暗搓搓的议论的模样,令苍舒言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只是苍舒言并没发现,闫时轮的唇微微的动了几下,仿佛呢喃了一句,他脸上的表情并没多哀伤,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离开,似乎还很得意,闫时轮当然可以知道这些在身边议论,并且给苍舒言带来压力的人,他们所期待的是什么。
“闫先生,那小姑娘跑了,要不我送你回去?”五十多岁的妇女脸上有一种期待的笑容,看得出似乎对于闫时轮十分的关心。
“我想你们留在这里,她一定会回来。”
“刘阿姨,你也是太不公平了喏,想暗搓搓的背后黑手,把闫先生拐跑了,问东问西好八卦独家消息,我没说错吧。”
“就是的就是的,这些年了谁不知道,闫先生的本事,哪里需要有人给他带路。”
闫时轮并没在意,缓缓的站起身,只是停顿了片刻,方向就不偏不倚的朝着那栋特别的小洋楼而去,如果是陌生的人,你见到一个闭着眼睛在街上自由行走的人,一定会很好奇,但这些在附近的人看来,已经成了习惯。
只不过心虚疾跑开的苍舒言,不一会就感受胸中的空气变少了,呼吸开始急促了。
此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把没有带手杖的闫时轮丢在那街心花园中,虽说离他的家不远,但毕竟他是盲人,生活生一定有很多的不便,苍舒言不由的开始懊恼了。
来回的过程并没有太久,只是当苍舒言回到那个街心花园,却没在见到闫时轮,留下的只是三五成群的老年人,有的在下棋,有的则是逗弄着自家的小孙子。
这种情况苍舒言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有失望,有惶恐,她没想到闫时轮竟然没等自己,更害怕没手杖的闫时轮,独自回去是不是会有意外,但周围的平静仿佛告诉她,除了她自己的心绪有着剧烈的波动,其他一切都没变化。
这令苍舒言觉得五内翻腾,想要再去核实,却实在没什么理由,既然闫时轮的家不方便自己去,那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看着远远的矗立在喧闹的街道中,那独一无二的小洋房,苍舒言也唯有说服自己,至少他是回去了,那就代表没什么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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