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不用担心,三天之后,我来接你出院好吗。”
闫时轮柔声说道,将身边的苍舒言又一次搂紧,他听得懂,也明白她的担忧,但他却不能让她亲眼见到他力量爆冲的模样,他怕吓坏她,更怕激起姬雅的意识。
“要……送我走了吗。”苍舒言真的不舍得离开,不想和闫时轮分开,想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闫时轮没回答,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无法压抑已经漫上喉头的鲜血,身形已经难以控制,疼痛犹如撕裂身体每一处的皮肤,力量就好像要爆裂而出。
“阿时,答应要来接我的,我等你。”苍舒言可以感受到闫时轮身上越来越浓的香气,这种香气她很熟悉,但比平时浓郁了很多倍,好像那一天在隧道她也有闻见过。
“咳咳……好好养伤,我一定会来接你。”闫时轮强压着将鲜血咽下肚,他无法压抑内心感慨,他也没想到苍舒言会这样善解人意,明明感受到了却不点破,他甚至宁愿她无理取闹一些,至少心也不会这样愧疚。
杨智城很明白,闫时轮已经无法再忍耐,他不愿意在苍舒言面前暴露力量,并不单单只是怕她害怕,怕激起姬雅的意识,闫时轮更怕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会伤到毫无所觉的苍舒言,他们毕竟是天敌。
直到苍舒言隐没在结界之中,直到闫时轮感受到那属于苍舒言的气息已经离开了青山小筑,他强撑的意志终于瓦解,喷出一口鲜血,便再也站不住,单膝跪地右掌支撑在地面,全身散发出一股浩瀚的金光。
这股力量就好像自每一个毛细孔中冲出,刹那间整个青山小筑都为之震动,回阴池中的句芒不由的大惊失色,室内的林朔风也感到心慌意乱,不知怎样处理。
“大人……”句芒想上,却知自己上不了,也不能上。
“不要过来,会让你灰飞烟灭的。”闫时轮很了解,无论身上的神力,还是佛力,都不是现在的句芒可以承受的。
但现在的自己,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消失殆尽,一句话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力量,接下来是连续的闷咳,鲜血滴滴洒落,就好像寒梅绽放一般,绚烂夺目,月白的衣衫由内而外由白而转为鲜红。
“你还发愣,要看着他爆体而亡?”苍镇钦敲了一下林朔风的脑袋,看起来那就是自己敲打了自己。
“啊……对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替先生疗伤?”林朔风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呆在原地。
“先把人扶回去。”苍镇钦有些无奈,这林朔风怎么还想十年前那么呆萌?
闫时轮虽然很痛苦,但意识却十分的清醒,他能分的出向自己跑来的人是林朔风,而现在自己这种状况,也只有林朔风可以送自己回房,给自己调息稳定体内的力量机会。
“多谢。”
“你怎么那么喜欢说谢。”苍镇钦忍不住还口。
“我现在感觉自己救了一个麻烦。”闫时轮也不甘示弱,似乎在口舌之上,他也从来没落於下风。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模样……”苍镇钦实在是不忍心,和现在的闫时轮打口舌战。
“我穿的应该是白色的衬衣吧,看来以后还是换一种颜色。”闫时轮语带调侃。
虽然对象是自己,但却令苍镇钦默默的想扶额,而林朔风则是一脸无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怼闫时轮。
将闫时轮送回他的房间,林朔风的脸上还充满了担忧,直到脑海中苍镇钦的声音再度响起,林朔风好像才有点回魂了。
“其实我和他也有一点像。”
“先生,会没事的吧,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吗?”
“这股力量太过强大,我们做不了什么,只有靠他自己了。”
苍镇钦不由的钦佩,他能想象闫时轮承受的痛楚比自己割肉放血要痛上数倍,但他却依旧面不改色,言语调侃之间还在安慰他们。
“对了,我还没问你,我们是不是见过?”林朔风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很喜欢问人这句话吗?”苍镇钦不由的想要逗一逗林朔风。
“啊……你怎么会知道。”
林朔风是真的脸皮薄,这一会功夫,脸又红到了耳朵根。
“一体纳双魂,对我来说你已经没什么秘密,但这个方式对你还是有一定的损伤,你需要多加休息,否则双魂之力对你的精神力消耗还是成倍的。”
苍镇钦觉得林朔风脸红真很可爱,和那时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好像小尾巴一样的小男孩,现在也成长了,竟然还会为了一个他很陌生的人付出生命。
苍镇钦一说完,林朔风忽然就觉得一阵倦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意识也有点开始混沌了。
“喂,你还真是说困就困?自己走回去,如果我操控你的身体回去,对你更是损耗了。”苍镇钦无奈的在林朔风的意识中嘟囔。
林朔风一边嗯,一边迷迷糊糊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虽然他还是有点担心闫时轮,但是他相信,以闫时轮的能力,调息过后一定会恢复的。
然而回到医院的苍舒言心却没办法安定,虽然她相信闫时轮的能力,也相信他一定不会丢下自己,但就像她之前说过的,就算会恢复也是会疼,也是会流血,她就是舍不得闫时轮会承受这些,或许爱一个人就会如此,愿意替他承受一切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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