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舍,名字非常的诗情画意,而苍舒言却更在意那一百八十三步的距离,原来闫时轮是这样判断目标,只是如果是陌生的地方,他又要如何判断要去的地方在哪里?苍舒言觉得自己要了解的还有许多许多,这样才能避免自己一时因为不了解而说了伤害他的话。
与整个古街的风格十分贴切,听舍仿佛就是建在竹林之中,与闫时轮的别墅有着类似的格局,若不是一名身着唐装的老者笑脸迎客,苍舒言甚至觉得,这家茶楼的老板保不准就是闫时轮本人。
“哟,小轮啊,这小女娃,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老者看起来约莫古稀之年,一头灰白的发丝梳理的整整齐齐,手中的两颗泛着光泽的核桃被捏的“咯咯”作响,红光满面的神采飞扬,英朗的容貌可以看得出,如果时光回溯五十年,想必也是极为俊帅的小伙。
“谢老,你打趣的话题始终不变。”
闫时轮的表情极为平和,仿佛见到的是家中的长辈,亲切和自然。
“难得见你接近姑娘家,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随即老者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有一丝探究,说出话也令苍舒言觉得好奇。
“难道这就是道慈所说的那个女娃娃?”
闫时轮没回答,只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苍舒言却好奇两人之间的谈话?难道闫时轮的养父道慈法师,早就提过自己了?难道自己和闫时轮真的是有什么前世渊源?这种感觉苍舒言有些欣喜,却也有些对未知的惶恐。
谢老的眼神又止不住的打量起苍舒言,这种感觉让苍舒言有一种被未来公公审视的错觉,令她忍不住脸蛋红红,但同时她也在打量眼前的老者,她可以看得出老者虽然好奇,但眼神中充满了善意。
“谢老,你好。”苍舒言的礼貌与大方,令人十分的欣喜。
“好好好,想不到你这小子眼神不好,选媳妇倒是一点不含糊。”
谢老一边拍着闫时轮的肩膀,一边在前面引路,苍舒言却有些担忧偷偷看着闫时轮,但却并没有发现闫时轮因为谢老的直言而有任何的自卑情绪,而他没反驳也令苍舒言的心小小的窃喜了一下,对于攻克这高岭之花也更有信心了。
“谢老,今日加一些肉类,言儿吃不惯太清淡的。”
“你就放心吧,保管不会亏待你的小媳妇。”
苍舒言打量着古朴的装修,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似乎特别会被这种风格的装修吸引,过去她从来没有在意过,是因为闫时轮的关系吗?苍舒言似乎可以确定了,因为现在的她甚至连闫时轮用过的一只水杯,都会进入她的视线。
茶楼的生意特别的好,一波波的客人进进出出,十分的喧闹,有一些常客也会主动和闫时轮打招呼,而他也始终报以微笑还礼,苍舒言总觉得闫时轮身上有一种老学究的气息,无论是他的气质或是谈吐,都有一种特别的古韵。
“阿城,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看着闫时轮坐下后,苍舒言有些讶异,并没有随同进来的杨智城,她还记得昨天晚上明明还一起用餐的,怎么现在反而只是站在包间外面,神色似乎还十分的警惕。
“他从不在外饮食。”
“啊?他不饿吗?”
随即苍舒言便从闫时轮的笑容中,发现自己真的是问了一个蠢问题,如果一个人不在外面吃东西,那么自然会随时携带自己做的食物,哪有蠢到饿着自己的,当然闫时轮并不会告诉她,对于杨智城来说辟谷也算是必修功课。
煮茶的小妹看起来经验极为的丰富,所泡制的正是名满整个西关地区福香茶,用的正是来自徽州的魁针与珠兰,杭州的西湖龙井融合而成,色泽清醇,香味浓郁,不一会雅致的包房内便弥漫着茶香。
看着桌上精致的虾仁蒸饺,蟹粉灌汤包,鱼肠面以及泰州干丝,苍舒言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打鼓了,也顾不得饮茶,便迫不及待的一尝美味,口中塞着满满的食物,鲜美的汤汁顺着好看嘴角滴落。
闫时轮虽然看不见,却也能听的出苍舒言满足的愉悦声,细细品味茶水,几乎是他一有空便要做的事情,苍舒言虽说吃的很欢快,却也没有忘记闫时轮并不吃这些荤腥。
“你不点一些素食吗?”苍舒言一边吞着口中的美食,含含糊糊的问道。
“姑娘,谢老自然会为老板准备他的早点。”小茶妹细心的解释道。
“老板?”
苍舒言正在往嘴里送汤包,一时惊讶,滚烫的汤汁不小溅了一脸,忍不住一声惊呼,却又担心闫时轮紧张,慌忙闭嘴。
“怎么了?烫着了?”
眼明手快的茶妹将赶紧的湿毛巾放在闫时轮的手中,而苍舒言正用手背抹着溅在鼻尖,唇瓣的汤汁,等感受到闫时轮触摸自己的身体时,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想替自己做一些事情?
苍舒言不由的感到心头一暖,随后乖巧的将自己的脸凑近闫时轮,将他握着毛巾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上,她能感受到闫时轮的指尖有一丝颤动,她也开始体会到闫时轮为什么没有回应自己的表白。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让他完全的信任,但苍舒言现在不会气馁了,对于身边这个看起来高贵神秘还有点冷冰冰的大美男,她也开始逐渐了解他的内在,他的内心实则是十分的温柔,而且很体贴,感情也是很细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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