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她很想这么吼他,只因她也是在订婚当天才知晓他的真面目。
在那之后,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在人前人后表现得对她有多喜欢,她都不会轻易被他哄骗到。
“那你……是将我放在何种位置才对我说这种话的?真的是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吗,即使我一直都不愿承认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承认我,那你又想要我明明白白的把你放在何种位置?未婚妻?朋友?还是单纯一个不太熟,却因机缘不得不走在一起的外人?”
“未婚妻,朋友和外人都是什么鬼?我怎么感觉这三种玩意都分得这么清楚,差距又那么大?好像不管选哪个都有千差万别的意义?”伊凛莫名感到有点恼怒,“还有,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干嘛把话题饶了一个大圈子?”
公良启莞尔一笑,“抱歉,我没别的意思,纯粹只是给你提供几个说法,而且差距大才好理解,让你了解清楚你真正要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又怎样?反正我需要的不是你就对了。”
她说她不要他,她一直都有在铿锵有力地强调这个说法。
只要一天有他表妹的存在,他们就没有可能,她无法忍受他心里有着别人,跟他做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
“你不需要我,可是我需要你啊,我每天都想你想得不得了,只差没疯狂到在梦里把你占为己有。”
他虽然把话说得很委婉含蓄,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他真正的意思是他只差没在梦里把她翻来覆去,这样那样,对她做尽龌龊下流之事数百数万遍。
“正好,现在都晚上了,那你快点去梦里痴心妄想。”她就随口说说而已。
毕竟对她而言,跟他拌嘴已属家常便饭,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之后就朝她微笑着点头,拿餐巾擦了擦蒗唇,从座位上起来转身就要绕过餐桌走出饭厅那扇门,搞得她不禁将他喊住。
“喂,你干嘛?我就不小心嘴快说了那种话而已,我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若我每回都把你的不小心当成恶意,那我岂不是经常被气到血液逆流,最后直接爆血管?我不是猫,没有九条命,死不了那么多回,而且我这人算乐观,很少将别人的嘴坏当箭矢,直直往自己心里扎,扎出一片血肉模糊。这次你还懂得忏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证明这趟大宅之行你总算开始对我放下你的全副武装,没整天拿我当仇人看待。”
“那……那你还走?你不是说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吗?”她问得很不好意思。
之前是他找她陪,现在换她想要他陪着。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现在宅子里又是这个状况,管家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基本上就只有他们两个,若他走了,她可能真的会无聊死。
“你不是提醒我现在入夜了吗?饭都吃完了,一会我回房休息一下,洗个澡,就差不多可以睡了,我认为接下来你也会跟我一样做相同的事。不过难得你把我喊住,是说你还想跟我做些什么?”公良启把做些什么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并且说得极其暧昧与十分有所期待。
“你要睡就去睡吧,我才不稀罕留下一个跟猪一样吃饱就想睡,精神萎靡到不行的家伙!”
“好,那我睡了,晚安。”
明知她在嘴硬,他仍面不改色,微笑着转身,说走就走。
“可恶……我本来就不该对你有所期待,话总是说得那么好听,结果我早该猜到了,会希望你能为我做些什么的我本来就好蠢……”瞧见厚重的门扉在眼前紧紧闭上,伊凛忍不住发出一串抱怨嘀咕。
爷爷的遗嘱上还有另一项条件,那便是必须找到他跟奶奶的定情信物。
她本来想留住公良启帮忙一起找,可是瞧见他那个反应,他只应允陪她在大宅住上一个月,又没答应帮她找东西,想想还是作罢,干脆就不留他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伊凛也离了席,走出饭厅,开始寻找所谓的定情信物。
虽说她连这里有多少个房间、厕所、浴室以及地下室和阁楼都知道,可宅子实在太大,房间又太多,她才挨间找了三个一楼的房间,就感觉累得不得了,只能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边稍作歇息,边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点点汗珠。
“好累……”干脆睡一会儿好了?伊凛说做就做,立刻便闭上双眼,坐在沙发上缓缓睡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直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谁抱在怀里,因对方走动而摇摇晃晃,有凉风丝丝吹拂在她身上,她不禁迷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悬挂在夜幕的那一大轮弯月,以及不住后退的盏盏廊道小灯……
“咦?我……这是在哪里?”她不是一时累到睡死在某个房间的沙发上了吗?
还有,此时抱着她的人,究竟是谁?
伊凛缓缓转头看向抱着她的人,却见在倾洒入内的夜色与柔和灯光的衬托下所瞧见的那张俊脸竟是归公良启所有。
“公良启?”她几乎忍不住失声尖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回房了吗?你快把我放下,你放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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