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心虚地回答。
马文才知道祝英台肯定言不由实,不过他也知道祝英台在大事上不会出什么差错,只皱了皱眉。
“我马上要随军护送二皇子去边境,在京中留不到几日,太子不会在这时候将此事挑明,至多是问问情况。”
他看着祝英台,细细嘱咐,“你不要胡乱应允什么,太子虽然宽厚,但这种事要是没成,损的是女方家里的声誉,太子妃也许会迁怒与你。”
“大不了就辞官回去做个富家翁去,我有什么好怕的。”
祝英台耸耸肩不以为然。
她当官只是为了找个事做,又不似其他男人那样为了前程,如今跟着马文才混也算是家财万贯了,在建康附近也置办了不少田产,更别说和江无畏搭伙后生活质量直线上升。
“我离开京中后,要有什么大事你无法决断的,便去找裴山商量,不要自己擅自做主,知否?”
马文才也知道她素无大志,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祝英台现在每天本来就是跟梁山伯一起上下班,当然马文才说什么就是什么。
牛首山大营夜晚不留人,祝英台也怕误了点关了城门,告知了马文才此事便回返城中。
太子特意叫了祝英台来问话,便是想借着祝英台之口将自己的想法让马文才得知,如果马文才愿意,当然是一拍即合;不愿意,至少也不会撕扯的难看。
马文才自然是不愿意娶个莫名其妙的小蔡氏的,何况这人还是为太子准备的,谁知道太子会不会心存芥蒂?况且他现在是天子的人,也不愿和任何皇子掺和到一起。
他心中有些不放心,特地修书一封寄回家里,向父母告知了此事,让他们最近不要胡乱答应什么亲事,而后又叫来几个游侠儿,让他们把小蔡氏美貌无双、必能成娥皇女英之典范的传闻传出去。
马文才正在忙活时,怀朔四虎兄弟也在私底下商讨了一番。
“怎么办,花将军才走了几月,就有人看上这马文才了。”
怀朔四虎的老大蹲在大营角落里,手里捏着块夹肉的胡饼,含糊不清地道:“要是在怀朔就好了,咱们兄弟几个套个麻袋把说亲的揍了,来一个揍一个,久了就没人来了。”
其他几虎也犯了愁,觉得眼看着自家将军的心上人被人惦记上了有些难办。
照理说大黑在马文才这里,将军就算是成功下了聘了,可这山高水远的,一时也没办法团聚,男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能拖到几时?
“要不,咱们让杨将军帮着传封信回去?”
大虎吃完最后一口胡饼,商量着问。
他们也只能瞎着急,但想来只要花将军和马文才感情还在,马文才应该就不会随便结亲。
没看他今天那么气愤吗?一定是怕花将军知道了不高兴!
而且还故意让他们在旁边听着,肯定是想要将“忠心”说给将军听的!
怀朔四虎越说越觉得大概是这么回事,吃完饼就决定回去写信交给杨将军,站起身一回头……
白袍军中十来个子弟一边啃着饼,一边带着姨母般慈爱的笑容看着他们。
呃?
“我早就觉得花将军和咱们马参军不太对了,以前骑马的时候不是摸腿就是摸手的……”
“就是就是,花将军扶着陈将军上马,马参军还要生气,原来是吃味了!”
“嘿嘿嘿,难怪花将军只教我们家马参军镫里藏身……”
“现在陛下扣了魏国使臣不给回国,怕泄露了徐州的事情,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送马参军和花将军团聚啊?哎,想想也是可怜哟。”
白袍骑军中多是年轻士卒,又因为常常办**而性格奔放,平时一点小事都能传得全城皆知,眼见着他们说点闲话居然被听到了,怀朔四虎心道不妙,对视一眼,立刻猫着腰遁了。
还是先写信,写信!
***
马文才自是不知道白袍骑上下如今看他,已经是一副同情他“异地恋”的模样,还以为最近军中子弟对他特别乖顺是因为要出发前往徐州,心中甚至还有些安慰。
到了约定那日,因为是秘密出发,清晨天不亮白袍骑八百骑兵便拔了营,随身准备了五日的粮草和补给,由陈庆之和马文才带领着去城外与萧综的封国属臣会和。
因为朝中已经妥善安排,这一路都有地方官员接待和补给,又是在梁国境内出行,白袍骑众人都没有太多紧张之意。
皇帝宠爱儿子,给萧综派去的侍卫也都是精锐,加上属官和随扈,足有百余人,这两支人马汇合在一起约有千人,一路上也很难掩饰行踪。
萧综和陈庆之商议了一会儿,决定索性打出旗号,立起王节,以去南兖州赴任的名义赶路,也好掩人耳目,不让消息太快传到魏国。
马文才名义上是参军,实际上是皇帝放在白袍骑中的监军,在大营中负责的是调度和粮草、军功等事,对外都是陈庆之为主,此时自然也不会喧宾夺主,在队伍之中对萧综行了一礼,又对萧综身后的好友徐之敬微微颔了颔首,便算是见过了礼。
然而他想要低调些、存在感再低些,却没想到萧综不遂他愿。
“马侍郎,见到你正好,和你说说话,路上也省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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