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们似乎是来确定什么的,不但问了我们是什么人、去哪里,还反复问我为何知道是有贼入室,是不是那贼留下了什么证物。”梁山伯问:“他为什么老是反复提及证物?”
“什么证物?”
身后跟着侍卫首领的陈庆之迈入院中,听到梁山伯那边在说证物云云,立刻关注了过来。
“子云先生。”
“子云先生。”
梁山伯和马文才连忙见礼。
见陈庆之回来了,两人也就没再胡乱猜测,梁山伯将刚刚官府来人的事情提了,又重点说了那衙差询问证物之事。
“学生看那捕头应该是干吏,会这般问我,也是看出我并非高门,也不是队伍里能做主之人,加之看起来年轻又是学子,态度强硬点也许能问出来。”
梁山伯皱着眉。
“但他越是在我身上用这些刑讯的手段,我就越是觉得古怪。我们是被贼光顾的受害之人,又不是贼,就算要问案,也不该用这种语气问我们,我心中有疑,就没说那片布料的事,用墙头脚印搪塞了过去。”
他早上听傅歧说狗咬下了一片布料就知道来人托大了,大概是临时起意,但只以为是贼,就没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可现在想想,大清早官府都来询问,而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道个歉就走,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陈庆之听完梁山伯的话,也定定思忖了一会儿,而后召来一为随扈,附耳说道:“你去查查此地县令什么来历,这几天见过什么人,我会在钱塘城外的柳浦埭等你。”
那人一点头,立刻离开去探查。
陈庆之没想到自己只离开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看了看梁山伯,笑着赞许。
“梁山伯,此事你做的不错。”
小剧场:
陈庆之:(赞许)梁山伯,你做的不错。
梁山伯:谦虚一笑。
马文才:(咬手绢)傅歧要丢了那布还是我发现了带过来的呢,你都没夸我,没夸我!(呜呜呜呜呜)
第89章 谨言慎行
他又看了眼马文才。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安心赶路,不要放在心上。”
马文才看了眼梁山伯,心中揣着各种疑窦,可他知道陈庆之的身份,反倒不敢像梁山伯一样毫无忌惮,更不能多问,只能应诺。
于是一行人都故作不知,徐之敬和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的祝英台、傅歧更没有关心昨夜进贼的事情,整理好行装后便启程出发了。
当祝英台那包的鼓鼓囊囊的马车被套上马驶出客店时,自然是引人注目。
知道的如陈庆之还好,像傅歧、马文才等人几乎就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地上长出了兔子一样看着那车轮。
“怎么样,我聪明吧?这样就没那么颠簸了!”
祝英台得意地说着,又对梁山伯挤了挤眼,将手一撑车子就上了车。
“多此一举,不知礼数!”
徐之敬皱着眉看着被包的怪模怪样的马车,又看着自己爬上车的祝英台,丢下这么一句,骑着坐骑就避开了这辆马车。
祝英台一出发就钻进了车厢,这震动感果然弱了不少,身下还有半夏连夜缝制的垫子,就算有些路难走颠簸一点,也不至于肉身和木板硬抗,颠的屁滚尿流了。
见她在里面半天不出来,旁边的侍卫们也纷纷打趣。
“祝公子,这车现在好不好坐?”
“祝公子,别忘了请我们吃顿好的!”
“还颠不颠?还颠我们晚上再多缝几层。”
祝英台笑着从车窗里钻出脸来,笑道:“好多啦,骨头是保住了,不会再散架了!谢谢诸位了!”
她性子开朗,侍卫们见她特地出来答一句,各个大笑,前面几个车中坐着的侍从见外面热闹,也把头都伸出窗外,诉苦求饶让他们也包一个,原本安静上路的车队,倒成了纨绔子弟们出去郊外野游似的。
马文才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问身边的梁山伯:“是这些人替祝英台缠的车轮吗?”
梁山伯脸色不变,点了点头:“是,祝兄昨日一个人在忙活,他们便一起帮了忙。”
他这话倒也没撒谎,要靠祝英台和他两人,还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
“这巧合……”马文才头疼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以祝英台那个性子,怕到地方了,要难过一会儿。”
“马兄在说什么?”
“没什么。昨夜进了贼,先生为了安全,改了路线。”
马文才叹气,又看了眼眉开眼笑扒在车窗上的祝英台,气叹的更深了。
梁山伯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身边的马文才,没有追问。但很快,梁山伯就明白马文才为什么要叹气。
出行的队伍往往拉的很长,如何行走、往哪里走全靠领头的那辆车带领方向。原本他们应该一路向北直到吴兴,再在太湖坐船直到延陵,一路向淮南境内前进。
可现在却不是从钱塘往北,而是出了北门后绕了个大圈,往东进发,方向完全不同。
而且越往东走,鼻端越是能闻到一阵江南特有的水腥之气,只不过队伍人多,那味道若隐若现,并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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