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九娘子又跑了,到哪儿找她去?
祝阿大想到这种可能,连梁山伯的任务都顾不得了,毕竟梁山伯当着鄞县县令,就算要杀他,他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即对着祝英台抱了抱拳,说了声“得罪了”,将祝英台面朝前扛着就走。
“你干什么!祝阿大,你反了!”
祝英台见祝阿大竟然完全不按理出牌,顿时也傻了眼,胡乱叫着。
“你放我下来,祝阿大!”
“谁愿意扛着你啊!”
祝阿大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
“万一因为我对您无礼,少主让我入赘怎么办?我可不是攀龙附凤的人,这下为了祝家庄,牺牲可大发了!”
“祝阿大,你要不把我放下来,回去我就跟我兄长说你对我无礼了,祝阿大!我不能走,梁山伯那需要人!”
祝英台剧烈的挣扎着。
哎,看样子跑不了入赘的命了。
想着都这样了,祝阿大一闭眼,索性小跑了起来。
在他身边的属下见这次任务要失败,突然对祝阿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祝阿大脚步一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属下脚步渐渐放慢,最终慢到掉落在队伍最后方,直到确定祝英台绝对不会发现以后,回头发足狂奔。
他回到远处,见那刚刚被包扎过的侍卫还躺在大树下,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砍了过去。
那侍卫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昏迷时被了结了性命。
虽说九娘子说要救他,可这人见了他们的行踪,按规矩是一定要灭口的。
那梁山伯若不交出册簿,注定也要一起死。
他收回佩刀,四下看了一眼,躲藏到了一棵树上,静静等着梁山伯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梁山伯果真带着之前押送他的人一起回来,不远处还跟着七八个差吏。
这些差吏并不敢上前,大概是怕黑衣人伤害到他们的县令,只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梁山伯一回到远处,没看到祝阿大,也没看到祝英台,顿时就变了脸色。
“人呢?”
他扭过头看着那人。
“我答应将册簿交给你们,你们答应要还给我的人呢?”
“你把册簿交出来,自然能看到人。”
莫说梁山伯,就连祝阿大的属下也傻了眼,若不是面巾蒙了面,只怕表情比梁山伯还茫然。
就这样,还得强硬着态度完成任务。
“我必须看到人。”
梁山伯伸手入怀,拿出册簿,环顾四周,朗声长啸。
“东西我拿来了!”
“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那部曲见东西就在他手上,伸手便去抢夺!
见到黑衣人扑来,梁山伯不躲反迎,将手中的册簿朝着部曲一抖!
只见册簿中抖落出无数细小的粉末,那些粉末进了黑衣人的脸上、衣服上,见了光立刻就燃烧起来,并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中了招的黑衣人飞快地摘掉了面巾、脱掉了衣服,可那粉末也不知怎么回事,霸道无比,附着到人身上就犹如跗骨之蛆,绿油油的火苗一直燃烧不尽,没一会儿,从老远的地方都能听到这人在地上打着滚惨叫的声音。
梁山伯知道祝英台应该是被转移走了,再在这里磨蹭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当即将手中已经燃烧起来的册簿往后一扔,掉头就往差吏们身边跑。
可惜没跑几步,路边的大树上跳下来另一个黑衣人,抽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做过手脚的假册簿只有一本,还是徐之敬和祝英台一起为梁山伯弄的磷粉混合物,此时他假册簿已失,梁山伯没了可靠的防身法子,只能僵着身子立在那里。
“你们要东西也要,要我的命也罢,为何要扯上不相干的人?”
梁山伯隐隐约约看见草丛那边似乎躺着什么东西,以为祝英台已经被他们当做普通算吏灭了口,眼中流露出仇恨地光芒。
“就算杀了我,你以为你跑得掉?”
他看了眼远处已经追来的差吏,从官靴中摸出之前祝英台给他的短刀。
“大不了一起死!”
见梁山伯状似疯魔,并非死士出身的祝家庄部曲竟没有能立刻杀了他,眼见着他挥舞着短刀每一刀都不顾生死,远处又有差吏立刻就能赶到,他一刀格开了梁山伯,伸腿踹在他的腰上,将他踹倒在地。
啐!
疯子!
他抬起手,举刀便砍!
眼见着闷声乍起,血溅三尺!
惊魂未定的梁山伯死死握着短刀,看着面前不甘倒下的人影。
在此人的后颈上,插着一支钢制的弩箭,劲道之强,足足从后颈透体而出,那人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便悄然无声地失去了性命。
梁山伯咬着牙,对着此人的后背捅了一刀,又捅了一刀,手起刀落,又手起刀落,用尽全身力气在尸体上发泄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红着眼,疯了一般刺着倒在他面前的尸体。
只把赶来援手的差吏和惊雷等人都吓得不敢言语。
“梁山伯!”
收起手上臂弩的惊雷翻身下马,一把从地上拉起疯子般的梁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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