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褚向院中等候褚向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惊得站了起来。
尤其是徐之敬,当即已经准备出门。
“在哪儿伤了?若是跌伤千万不要随意移动,先带我去!”
可惜来带话的下人半点要带他去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委婉的说了褚向超近道回来时崴了脚,不方便再走动,也没法子再招待客人,让他领他们离开的意思。
这算是变相的逐客令,但这理由确实站得住脚,只要有些身份的人听到这样的说法,多半已经带着怒意离开,就算是担心褚向的情况如何,也不会真和这些下人起什么冲突。
但他们倒霉,遇上了傅歧这样的鲁男子,还有徐之敬这种素来就是不讲理的医者。
“在回来的路上是吧?我自己去找!”
徐之敬根本不理他说什么,推开他就往外走。他刚刚从褚向姑母的院子回来,褚家各处都废弃了,就这么几个地方能看,他顺路回去,就不信找不到褚向!
那下人下意识要伸手阻拦他们,人高马大的傅歧眼睛一瞪,抢先出手挡在了徐之敬面前,一声暴喝:
“你要做什么?”
褚家的下人愣了下,就一眨眼的功夫,徐之敬已经出了门去,马文才不露痕迹地也跟着走了出去。
逼退了褚家的下人,傅歧怕他们吃亏,也急急忙忙地追上。
正如徐之敬所言,褚家能走动的地方不多,除了主路以外,其他地方很多路都长了荒草,也无人修剪,不会有人愿意去踩。
傅歧是真正锦衣玉食长大的世家子,即使在会稽学馆读书,那也是奴仆成群的,看到褚园这个鬼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园子都没有修整,还能摔了自家的主人,真是见了鬼了!”
他们找了一会儿,在半路上碰到了被家丁背着往回走的褚向,立刻围了上去,询问伤势如何。
褚向是结结实实摔下去的,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见到徐之敬他们过来,只能苦笑。
“我怕是没办法请你们喝酒啦……”
“你这样子还喝什么酒!”
徐之敬最恨他没脾气任人搓圆捏扁,“哪只腿伤了?伤成这样你不找人来喊我还让我们回去,你是想变成瘸子吗?!”
这话一说,马文才眉头一皱。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几个家丁,尤其是背着褚向的那个,若有所思。
此时徐之敬已经开始为褚向检查伤腿,但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褚向的腿,而是褚向不正常的瑟缩。
既然所有人都说他伤了腿,为何他却弓着腰驼着背,还满脸大汗?
不等褚向反应,徐之敬直接拉过了褚向的手腕,号起脉来,号完之后,看着褚向满脸严肃。
马文才目光扫过徐之敬,突然脸色一变:“莫非是有了内伤?”
徐之敬愣了下,扭过头来,见马文才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连忙点头:“正是,他伤了肺腑,不能再动了!”
人人都知道褚向请徐之敬来是干什么的,自然也知道徐之敬的出身,听说褚向有了内伤,霎时色变。
“我家郎君得了内伤?”
背着他的家丁慌张道:“刚刚背他时明明好好的!”
“废话,能让你看出来还叫内伤吗?还有他那脚踝,根本没办法动,你们速去给我找两截扁平的夹棍来,还有你,去找个能抬动他的东西,实在不行把门板卸了送过来……”
徐之敬的声音几乎称得上凄厉:
“再动,不是变成残废,就是离死不远了!”
褚家原本就人少,被徐之敬这可怕的诊断吓到后,一个个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去做,没一会儿,褚向身边的家丁侍从便到处去找门板、夹棍去了。
“我伤的这么重吗……”
褚向刚白着脸问一句,只见徐之敬突然低下身子,开始扒起褚向的衣服!
“祝兄,你做什么!”
褚向吃了一惊,下意识开始反抗。
他虽然面容娇丽,但毕竟是男人,抗拒起来时力气颇大,徐之敬一时居然奈何不了他,喝了一声:
“马文才、傅歧,来帮我一下,他身上有伤!”
马文才本来就怀疑褚向这伤伤的蹊跷,傅歧则是有求必应,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扼制住褚向的动作。
“你们干什么!我身上没什么!”
褚向拼命地扭动身子,不然徐之敬碰他。
“就是一点擦伤!”
他的抵抗没有什么用,没一会儿就被徐之敬扒开了衣衫,看到了背后。
刹那间,褚向背后一条条淤青泛黑的伤痕就这么跳入了众人的眼底。
“哈!”
傅歧倒抽了一口凉气。
“谁打了你!”
“我就说好生生怎么伤了脚!”
徐之敬怒不可遏。
“褚向,你照实说,褚老夫人是不是经常虐待你!”
“你胡说什么!我是姑母一手带大的,她怎么会虐待我!”
褚向连忙解释。
“就是刚刚摔的时候没注意,在台阶上滚下来的痕迹!”
“我是谁?你能用这一套糊弄得了我?自己能打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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