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姐姐是萧宏的宠妾,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孔笙被这样的人逼迫,也只能有什么说什么。
有了这些消息,马文才知道突破的关键在那个宠妾身上,而不是萧宏。
得知不必和临川王直接交手,马文才和傅歧都松了口气,这临川王淫威如此,实在是让人愤然。
“我们在国子学,要查那个宠妾没那么方便,得去找梁山伯。”
马文才对傅歧说:“他已经向御史台投了行卷,听说几个主官都很满意,下个月就要走马上任了。御史台既然参过那个吴法寿,就必定留过他的案底。”
两人一刻都不敢耽搁,向国子学的学官告了假。那学官也听说了他家产业被临川王抢了的事情,半是同情半是怕惹事,直接让他安心处理好私务。
到了裴家的客店,马文才和傅歧都是一愣。
客店后门的巷子里停着一辆牛车,上面有展翅的仙鹤标志。
太子所属的车马称为“鹤驾”,只有太子府上才能用这样的牛车。
马文才并不知道祝英台经常坐这样的牛车“上下班”,倒是傅歧“啊”了一声,猜测道:
“难道祝英台出事的消息传到玄圃园了?”
马文才满脸疑惑的和傅歧一起跨入院中,只见梁山伯一身青衫、满脸脂粉的在接待什么人。
听到院子门口的动静,几人一齐向马文才看去。梁山伯见是马文才来了,迫不及待地问:
“马兄,你来的正好,昨天她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去你那暂住一晚,我以为她直接去玄圃园了,可现在已经中午了,这位秦主簿却说英台都没有去书阁。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梁山伯毕竟是假死之人,为了避免撞上认识他的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自然也不知道马家糖坊被袭的事情。
见到来了几个国子生打扮的士生,那秦主簿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是瞧不起梁山伯,只是对方妆容怪异举止扭捏,他年纪大了,实在是接受不了。
“我是玄圃园书阁的主事,我姓秦。今天不是祝令史休沐的日子,可是她却没来,加上昨天他那兄长和三皇子在园中起过冲突,我担心他回来后会受到兄长责罚,所以亲自来了一趟。”
秦主簿向马文才几人说明情况。
这事本不需要他亲自来,可是以祝英台的士人身份来算,她的工作能力在整个玄圃园里都是出类拔萃的,他实在是不想损失这么个好的帮手。
“三皇子和祝英楼起了冲突?”
马文才奇怪道:“他怎么敢顶撞三皇子?”
那可是个连他衣服都要扒掉的主儿。
“三皇子平日里爱微服在玄圃园看书,和祝小郎以文会友结为了好友,你们不知吗?”
秦主簿啧啧称奇,难道祝英台昨日就没有回来,什么都没说?
他解释道:“昨日祝大郎来,怕是和小郎有什么误会,想要动手,三皇子担心小郎的安全便冲了出去,显露了身份。这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今早三皇子来玄圃园找英台,发现他没来园里,便让我来找。”
秦主簿担心马文才几人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便抬出了三皇子。
三皇子和祝英台是好朋友?
马文才心头一动。
“不瞒几位,祝英台确实是出事了。”
马文才表情苦涩地开口,“昨日祝英台到我家糖坊去拿糖,恰巧遇见临川王府的人来抢劫,当时一片混乱,英台被他们掳走了。”
“什么?”
“什么!”
闻言,秦主簿和梁山伯都是骇然。
秦主簿就是建康人士,在太子府上任官十几年,自然知道临川王府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大惊失色;
梁山伯更不必说,梁父之死就是因为一本册簿,而修改士册以谋利的便是临川王。他几次几乎死于对方之手,早就立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扳倒这个奸王,所以才一心要进御史台。
御史台里诸多官员早就对临川王不满,让他写弹奏之事便是为了考验他的性情,两边都对萧宏不满,当然是一拍即合。
“今早我打探了下消息,又和糖坊的护卫确定过劫匪的长相,确定英台是被临川王府的吴法寿劫走了。只是我来建康时日太短,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救英台的法子,既然三皇子在玄圃园……”
秦主簿以为马文才想请三皇子出手,当即出声拒绝:“临川王府的事,即便是三皇子也不好插手。”
“阁下误会了。”
马文才向秦主簿一揖:
“不敢劳烦三皇子,只请阁下帮我向三皇子讨个东西,好让我去救英台。”
秦主簿皱眉:“什么东西?”
马文才比划了一下。
“一方印着谢举谢使君印鉴的方帕。”
***
知道祝英台出事后,梁山伯也坐不住了,所有人都动作了起来,想办法去打探消息。
傅歧自是不用说,直接回了家磨他父亲去了;梁山伯去了御史台,希望能探听到这个“吴法寿”的底细;
马文才坐镇裴家的客店,请裴家的游侠想法在建康暗中召集认识的好手。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没办法捞出祝英台,便在临川王府旁一直盯梢,等吴法寿出门就把他绑了来,用他向临川王那宠妾交换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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