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可不怕什么马文才二皇子的,在他看来,如果是什么不能惹的望族子弟,早就像以前那样由家人上门来讨了。
这么多天都没什么灼然门第的人家,必定不是什么门阀子弟。
“那王爷,我们还继续找着?”
门客问。
“找,继续找!”
江无畏听说要继续找祝英台,心中不由得一慌,刚要说说情让他暂时先按下这个心思,就有侍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启禀王爷,府里有人死在骠骑桥那头的后巷里了!”
那侍卫是负责在王府外围巡逻的,骠骑桥那边是王府的侧门,也是府里人进出最多的门,谁能想到就在那人来人往的地方,竟然有人敢杀人?
骠骑桥那边的后巷已经等同于临川王府的范围,一墙之隔就是另外一间王府,萧宏听了一惊,连声问道:
“什么人敢在这里造次?死的是谁?”
“不知道是谁,并没有看到凶手。死的是……”
侍卫看了眼府中那位宠姬,支支吾吾地说。
“死的是吴法寿。”
“这不可能!”
江无畏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当即跌跌撞撞往外跑。“不可能,不可能是我阿弟!”
“畏娘!”
萧宏见她不管不顾就要冲出去,连忙让左右将她拦住,“你要了解情况也不用自己出去,派人将他尸首带回来就是了!”
万一还有刺客在那里守株待兔,岂不是一个一个送死?
“王爷,王爷!”
江无畏抓着萧宏的手臂,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
“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言语间,竟不相信他死了。
萧宏揽着自己的宠姬,一个眼神示意其他人将尸体带回来,他实在是宠爱这个妾室,见不得她伤心,何况人就死在临川王府必经之路等于是打脸,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祝英台的事了。
没一会儿,吴法寿的尸体被带了回来放在了门房,王府里的参军也赶过来了,和府中的家医一起查验尸体。
江无畏一看到弟弟的尸体就痛苦地扑了上去,失声痛哭。
“我苦命的弟弟,到底是谁害了你!”
她的父亲也曾是朝廷官员,因为得罪权贵而全家获罪。
她和阿姊成了官伎,他弟弟小时候也活泼聪明,可被罚做官奴后整个人都变了,既暴虐又贪婪。
即使如此,在她面前时,他依旧还和小时候一般,永远只想着要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留给她。
她知道他在外人眼里是个坏人、杀人抢劫的恶棍,她也知道他死了人人都会拍手称快,可无论别人怎样,他的弟弟在她眼里,依旧还是那个年幼时哭喊着她的名字抱着她的腿、不要被带走的孩子。
阿姊不愿再过伺候人的日子,她让她失了宠离了她最厌恶的环境,现在应该已经隐形改名嫁做了他人妇。
如今弟弟死了,除了她,没人再会为他掉一滴泪。
“凶手应当是高手,或是熟人。”
家医摸着他的心口。
“一刀致命没有反抗,而不是在打斗中死于失血过多,应当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摸着心口,又摇头:“他惹上的不是新手。没杀过人的刺中心口后利刃会被肋间的骨头卡住,往往会慌张到胡乱拔刀,鲜血也会四溅,可这人出刀收刀都很利落,可见已经杀过不少人了,是个凶人。”
参军也一阵心寒。
“王爷,这怕不是偶然作案,而是寻仇。”
“寻仇?他和谁有仇?”
萧宏下意识说完这句话后立刻闭了嘴,脸色难看起来。
和吴法寿有仇的人实在太多了,别的不说,光御史台就天天找他的麻烦。还有他之前杀的那奴主一家……
“会不会是马文才的人?吴法寿带人抢了马文才的塘坊,前脚刚抢,后脚就出事,也太敲了……”
门客小心的问。
“马文才?”
萧宏一愣。
“只是个书生,应该不会吧……”
“无论是谁,都请王爷彻查到底!”
江无畏趴在弟弟的身上,泪流满面。
“阿弟是王爷保下的,连御史台都不敢带刑狱的人来抓,他们打狗也还要看主人吧?!”
她也听到了“马文才”的名字,但她记住的却是这个门客。
江无畏能一步步爬到临川王身边、让他为自己神魂颠倒,靠的可不光是皮相和一身媚骨。
她虽没有什么过人的学识,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有的。当官伎的那些日子里,什么样腤臢阴险的争斗手段没见过?
如果她不知道祝英台和马文才是好友,这个门客此时出来挑拨,她一定恨死马文才,无论人是不是他杀的,她都会将他记做仇人,拼尽全力让王爷将他杀了,枕边风坑他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可马文才既然知道她和祝英台认识,又要借她的手方便在金雀台庇护祝英台,又怎么会去碰她的弟弟?
更别说能劳烦两个皇子来搭救祝英台,马文才更不可能和他弟弟一个小卒子过不去。
既然有**水东引,必定是有意要让他们之间起矛盾。这人不是和她或王爷有仇,就是和马文才有仇,要让他二人两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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