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那两本书已经被刺的破了两个大洞,但因为有这两本书阻拦,萧综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他尚未从自己“愚蠢”的行为里缓过神来,萧衍见到儿子早有准备却心中一动,看向那几个侍卫:
“你们是早知道有人要行刺?”
几个侍卫已经绑好了那两个刺客,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在他们口中塞了东西,听见皇帝询问,连忙回答:
“是,马郎君之前见公主带来的侍卫身材高大不似女人,提前向殿下示了警。殿下命标下等人在斋房屏风后等候,若有异动便出来护驾……”
只是他们躲在屏风后,本来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想到公主说发难就发难,上一刻还在向父亲诉说心意,下一刻居然就让人动手了。
他们出来时其实已经慢了不少,心里已经有了要救驾不力的预感,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二皇子殿下居然以身相护,给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萧衍这才知道儿子让他来斋房是有用意的,马文才又为什么好生生带了块砚台进斋房。
儿子没事,刺客又已被制服,可是不管他怎么不愿意承认,向他行刺的是他最心爱的女儿,而且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怎么也掺和了进去。
萧衍颤巍巍地在萧综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屏退了所有的侍卫和官宦,再面对永兴公主时,像是老了好几岁。
“阿姚,父皇待你不薄,就算我前些时候打了你一顿,也是为了能在驸马将在这件事宣扬出去之前堵住他的口,以免坏了你的名声。你这么聪明,难道理解不了我的苦心?”
萧衍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堵得慌。
“你何故,何故……”
他哽咽着,剩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能在他看来,女儿欲要弑父,实在是惨绝人寰之事。
萧综心情也不太好,一直板着脸在父皇身后站着,还面色不虞地看了眼马文才。
这种私密的时候,父皇竟然也没有屏退马文才,可见因为这行刺之事,父皇对马文才更加信任了,竟然让他这个外人在旁,更任由他控制着阿姊不让她乱动。
永兴公主寻死不成,扭动了几下发现身后的马文才手臂像是铁钳一般,便歇了挣扎的心,木着脸不愿说话。
萧衍问了几遍女儿也不回答,又痛哭道:“就因为前几朝皇室荒唐,我对宗室历来不薄,对儿女兄弟更是宽厚,难不成我却错了?阿宏素来胆小,今日之事,他应该是不知情吧?”
问话中,竟隐隐有祈求之情。
永兴公主行刺就是为了不让父亲舒坦,她被自己的父亲按倒在地打了一顿,自然恨不得他去死了才好,如今虽然对方没死,可见到父皇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却说不出的痛快。
是以,她狂笑着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怎么可能王叔不知情?这事全靠王叔成全,从药匣的机关到我入宫的马车,都是王叔帮我备下的。”
永兴公主话音刚落,萧综只觉得身体一沉,原本搀扶着的父皇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靠他才能站直身体。
“阿姊,我劝你口下积德,别托不相关的人下水,说不定还能得个善终。”
萧综心中烦躁,冷冷地打断了永兴公主的。
可惜永兴公主已经半疯了,报复父亲和王叔的欲望占了上风,萧综不让她说,她偏说的更兴起:
“我府上侍卫虽多,可愿意谋刺的可没有,若不是王叔,我哪里去找这么厉害的杀手?哈哈哈,父皇觉得对王叔一心一意,王叔就对父皇没有二心?”
“我不相信。”
萧衍紧紧抓着儿子的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心慌意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永兴公主看着父亲,突然娇媚一笑,说出让屋子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话来。
“当然是因为,王叔和我有私情啊……”
所有人都知道萧衍有多厌恶乱伦之事,为了这事,萧正德死的不明不白,柳夫人交给了谢举被祭与坟头,两个乱伦生下的孩子被杀,但凡和“乱伦”扯上关系的事情,萧衍都严惩不贷。
所以当永兴公主说出这般骇人的事情时,萧衍的眼睛睁的死大,喉咙发里出嚯嚯之声。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王叔早有私情,恩爱无比。父皇已经厌弃了我,我和几个弟弟们又不亲近,不如帮着王叔登上王位,皇后是当不到了,可这般功劳,荣宠一世却可以。”
永兴公主自以为必死,又想到王叔拒绝她时的憎人之语,心中越发痛快,越说越是流利:
“殷均那家伙又丑又矮,哪里有王叔厉害?我和王叔……唔,唔唔唔……”
马文才终于忍不住,随手捡了地上一件刺客被扒下的腰带堵住了她的嘴。
再听她说下去,一来不是他该听的,二来也听不下去了。
“父皇,她所言未必属实。即使您遇刺,继位者也应当是名正言顺的大哥,就算王叔起事,京中这么多人也未必会支持他,所以阿姊这件事简直蠢极了,根本不会有……”
萧综见父皇脸色有变,急急分析给他听。
52书库推荐浏览: 祈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