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用狐疑地表情看看祝英台,又看看花夭,十分担心花夭欺骗了祝英台的感情。
祝英台看到马文才过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跑到傅歧面前抬起头:“不是要看账簿吗?走走走,我现在陪你去!”
留下花夭和马文才两人大眼瞪小眼。
“她……这是怎么了?”
马文才指着离开的祝英台,纳闷地问。
“我答应她不能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花夭对马文才拱了手,“我先去操练了,之前请求马兄之事,还望……”
“我明白。”
马文才狐疑地点点头,目送着花夭离开。
祝英台来了,傅歧的任务就减轻了很多,牛首山大营里也没有多少账目,要不是之前朱吾良贪腐太过,怕是这些物资也不必从金部发放下去,而是由白袍骑的军曹核对。
马文才说是参军,其实更像是个副官,白袍骑内什么时候他都可以管,也可以不管。打仗时要参略军事,现在也只能在花夭身边听听如何训练骑兵。
陈庆之为人宽和,又是庶人,一直在和士卒们培养感情。他虽是主将,可却不通骑术,和其他士卒一样操练,因身体文弱有时候还垫底,但从不放弃,所以众人对他又敬又是亲切,并无拘束。
倒是马文才因为是士人,一开始又领着北府兵用武力镇压白袍骑旧人,颇有些高高在上之感,白袍骑里众人对他都有些畏惧,寻常士卒也不敢接近他。
他倒是有意想要亲近白袍骑诸人,只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太过深刻,成效也不算明显,他在白袍骑中,怕是人缘连傅歧都比不上,毕竟傅歧一来,总是带着不少物资。
然而要说受爱戴,最受敬重的,却还是花夭。
她骑术好、懂练兵之法,又出身军中,了解军中习气,一如军营便犹如回到了自家地盘,好似如鱼得水。
白袍骑里人人佩服她的人品武功,当兵的都是庶人,也不讲究什么出身。白袍骑里大部分士卒就没和魏国人交过战,更没有边境军民那般对魏人有所敌意,这让花夭的威望日益加重。
莫说马文才,就连陈庆之,恐怕也有所不及。
梁国只想着花夭是魏国人,擅练骑兵,却没想到会带出上千迷弟,就连陈庆之都私下担忧着,会不会这些人跟着花夭北上魏国,最后一去不回,投奔花夭去了。
对于马文才来说,只要花夭还在白袍骑中,他便无法真正立威,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唯有掌握兵权才是根本。
于是乎,看着校场的马文才,突然悟了。
要想在白袍骑立威,就得趁出乱子的时候力挽狂澜。有什么比练兵的将军突然跑了更乱的?!
得把花夭赶紧从这里弄走!
第342章 身体发肤(未完)
在马文才明确的表达了不需要花夭“卖身求生”之后, 花夭也似乎像是想通了什么, 再没有以教导之名私下里做什么小动作。
这让马文才松了口气,学习骑术的进度也加快了不少。
花夭大概是对这支“速成”的军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她在训练白袍骑的时候,着重训练的是白袍骑的“速度”。
准确点说,是“逃命”的速度。
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丧气,毕竟如今要资源有资源, 要宝马有宝马, 谁不想做一支精锐骑兵?
可当花夭轻轻松松将数人挑与马下后,白袍骑的众人不由得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论水战, 我国不如贵国;论马战,贵国不如我国。”
花夭还知道给别人留点面子,“我国骑兵, 大多从会走路开始就会骑马, 马上作战更是重中之重,就算诸位从现在开始练起, 再练上个三五年, 也未必就是对手。”
几个月的时间, 练出来的骑兵, 怕是只能骑马。
“我等向贵国借兵,并不是为了与我国骑兵作战,而是为了能顺利脱逃。当初要借骑兵,正因如此。路途凶险,我国诸位使臣既然劳烦诸位护送, 自然希望诸位都能平安归国,孰轻孰重,还望周知。”
花夭看着被她打击到的士气,叹气道:“所以,诸位还是先以练骑术为先吧。”
最近几日她教马文才几门绝学,引得不少白袍骑士卒心痒难耐,纷纷效仿。
只是这样的本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马文才本身有武学大家指导武艺,又胆大心细,学起来尚且吃力,更何况他们?
失败几次后,白袍骑的众人心态未免有些急躁,再加上花夭一直让他们训练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无非就是骑马兜圈,这种怨气就越积累越强。所以才有了今日这番比试,让他们知道两国骑兵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陈庆之自然知道花夭一片苦心,他如今自己也才刚刚学会骑马而已,在魏国人眼里,他们这群白袍骑恐怕只是个笑话,今日有士卒想让花将军传授几门绝活,换成是他,他也会不耐。
好在花夭脾气还行,白袍骑众人也服她,在被她三两下打趴下后再也没有了意见,继续学着如何“逃命”。
她下了场,不免也有些疲惫,一眼看去马文才竟在场下等候,心中不由得一颤,快步向他走去。
马文才与她有三日之约,今日便是第三日,马文才来找她究竟为何,一望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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