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揍过我啊!”
傅歧红着脸,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脸皮感觉要炸开了。
什么按在地上打、抓着腰摔、怀中抱杀……
军中相斗的技巧和角斗有关,花夭本身力气就大得可怕,又会诸般技巧,他被对方压在身下不能动弹往往是常事。
想到这里,傅歧突然有些扭捏地说:“马文才,你说我和她如此贴身互博过,是不是该要负责啊?”
这事要是搁在南朝……
他想了想,“况且,花夭与我家有大恩,就算是出于道义,我也该护住她的。现在她头发都没了,以后想要嫁人说不定……”
“得得得,我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
马文才手中折扇轻敲了他脑门一记,“她沙场征战这么多年,又久在军中,就算要负责的,也轮不到你。何况你负责什么?人家是揍了你,不是你揍了人家,按理是花夭对你负责,你现在是家中的独子,难道要入赘吗?”
“咦?这我可没想过。”
傅歧在本质上还是这个社会的主流观念,讪讪地说:“我只是觉得,若她要过的艰难,我倒是可以纳她为妾,她是我的恩人,我必……”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住嘴。
马文才刺过来的眼神既冷又傲,有些吓人。
傅歧和马文才是多年的知交,知道他这是动了真怒,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马文才,也只能挠挠头。
“我就是说说,说说……”
“你可以拿这个话去问问祝英台,看看她如何回你。”
马文才挑了挑眉。
傅歧直觉马文才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只好住口。
“对了,马文才,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人托我给你带个口信。”
傅歧突然想起来正事,连忙道。
“魏国那位兰陵公主,想要见你一面。”
他和兰陵公主并不熟悉,但使馆上下用度都是出自宫库,想要给他带个口信不难。
“兰陵公主要见我?”
马文才诧异道:“我与她并无什么交情,为何她要见我?”
“不知道,说不定花夭和这位公主感情不错,走之前嘱托过什么?”
兰陵公主原本是作为和亲的使者而来,萧衍的几个皇子皆有妃子,他不愿让自己的孙辈留有胡人的血统,所以一直对这位公主的和亲兴趣不高。
他自己也多年不近女色了,兰陵公主便是想入宫都很难。
原本为了推进求和,倒是在和宗室与谢家博弈着婚事,但现在北魏出了乱子,眼见着就要内斗,那些曾经为之面红耳赤争夺的条件也变得不咸不淡,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被困在魏国的兰陵公主,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平日里除了还逛逛佛寺,基本不怎么出门。
傅歧说她和花夭感情好,那倒是不假,要说花夭走之前向这位公主透露过什么,也难说。
马文才不敢保证这位公主知道些什么,但他肯定花夭肯定不会将他的身份抖出来,如此一来,去与不去,就需要斟酌。
万一三言两语被诈出自己才是花夭归国的帮手,肯定平添不少麻烦。
但是故意避而不见,又难免有做贼心虚之感……
天生心眼多的马文才,差点活生生把自己纠结死。
“你到底去不去?”
傅歧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不怀好意地咧了咧嘴:“徐之敬说了,少点思虑,不然你要秃头。”
马文才的额头被“秃头”二字刺激的一跳,脱口而出:“去!”
“兰陵公主约你明日午时在牛首山佛窟洞相见,她明日去佛窟寺礼佛。”
傅歧说,“我怕她有可能对你不测,到时候我会带人在山脚下接应,若是有危险,你就把祝英台给你的‘炮仗’丢出去。”
马文才见他难得这样思虑周全,不由得大感欣慰。
到了第二日约定之时,兰陵公主果然已经在佛窟寺里等候了,身边只有几位护卫和侍女。
马文才是单独一人去的,他不知道这位公主要做什么,要真动起手来,一个人跑总比一群人跑要容易些。
“我现在知道花将军为何将马托付给你了……”
见马文才单独一人前来,兰陵公主也有些讶异。
“马侍郎好胆色!”
“不敢当。”
马文才神色淡淡地向公主行礼。
“不知公主找马某,有何贵干?”
兰陵公主想起白袍骑之前的传闻,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开门见山道:“我想请马侍郎割爱,将花将军临走时落在牛首山大营的大宛马给我。若马侍郎愿意,我可奉上与马同值的十倍黄金。”
那马明明是花夭赠给马文才的,这位兰陵公主却闭口不提,只说“落在大营”云云,马文才心里当即就有些不快活,直接一口拒绝。
“在下受人所托,自会好好对待那匹宝马。”
他以为这公主是看上了花夭的马,不愿它落在南人手里,心想着话不投机半句多,拒绝完就要走。
兰陵公主见他竟连犹豫都无,急得轻叱道:“把他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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