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位祝小郎从眼里到面上全是喜悦,鬼看不出来什么情况。
“见过?”
这位主簿想起几个同僚聚会时说起的八卦,脸上露出个狭促的笑容。
“熟悉好,熟悉好,熟了好办事。”
嘿嘿嘿,这两人肯定不是面子上说的那些关系,这裴御史一看就是个好男风的,这祝小郎又如此娇小可爱,到时候关上门一起赏那避火图,干柴烈火……
主簿一边脑补着,一边挤眉弄眼地离开了。
梁山伯被这主簿的挤眉弄眼弄得也有些脸热,不过他脸热不是因为他想的那些,而是因为屋子里那些东西。
“不知方主簿来时,可曾说过要帮忙的事?”
事已至此,梁山伯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这些东西都是证物,即使是他也不能带出御史台去,所以只能请人来帮。
“大致和我说了一点,所以我带了些工具和药水来。”
祝英台一直以为是梁山伯有事要找他帮忙,东西带的挺全,现在看来好像只是凑巧,不过能帮上忙她也很是高兴。
于是她将自己提着的大木盒给他看。
梁山伯很自然地将那沉重的木盒接了过去,但是邀请祝英台进屋之前却十分踌躇,站在门口半天没有让道。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机密,我得在外面检查吗?”
祝英台一怔。
一听在“外面”检查,梁山伯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这个原因。只是这些图册内容有些,有些污秽,还望你不要见怪。”
以他如今的阅历,说这种事应该是坦坦荡荡,无奈对象是祝英台,半天放不下心中的包袱。
“污秽?我不就是来做这个的吗?”
她在玄圃园整理古籍已经习惯了,什么脏污的书卷没见过,半点没当回事地从梁山伯身边走了进去,好奇地左看右看。
“东西在哪儿呢?”
御史台里都在等着他的结果,梁山伯也心知没有比祝英台更合适的人选,只能一咬牙,转身把门关了。
既然避免不了,至少少让些闲杂人等看见。
祝英台一看梁山伯把门关了,更是认为这批“证物”十分重要,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开自己的工具箱。
“听说是临川王府的账簿?”
“只是疑似……”
梁山伯忐忑不安地从案上拿起几本册子,却并没有递给她。
“可能是伪装的太精巧,面上看不出什么。”
“那我试试看,无非就是那几种手法。”
祝英台伸手去接梁山伯手里的书册。
“你热吗?”
“啊?”
梁山伯傻愣愣。
“你不热怎么一头汗?要是觉得闷就把窗子打开吧。”祝英台在梁山伯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拿过了几本避火图。
“等一……”
梁山伯做心里预设的话还没说出口,祝英台已经翻开了避火图。
看到避火图上那些小人时,祝英台的脸也是懵的,楞不拉几地抬起头,抖了抖手上的书。
“梁山伯,我检举你上班时候看小黄书。”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梁山伯!
看小黄书就算了,还混到上班的文件里了!
梁山伯这都不是一头汗了,简直是汗如雨下,结结巴巴说:“不,不是我看的,这,这就是临川王府搜出来的,怕,怕是账本。”
妈了个鸡!
现在这走的是什么鬼画风?
其实祝英台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上辈子讯息那么发达,什么花花公子什么小视频比这个古代啥啥图都有视觉冲击力多了。
无奈现在这环境实在太尴尬,她上辈子再豪放,也没跟男性友人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一起欣赏过小黄书啊!
再一抬头,祝英台感觉梁山伯整个人不自在到快要晕过去,哪里还有一直以来的从容若定?
这才像古代传说里的那个呆头鹅嘛!
善解人意的祝姑娘为了不让男性友人太过尴尬,只能假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了一声,低下头展开了避火图。
嗯,刚一看有些刺激,再一看有些好笑。
古人作画再怎么“写实”也有限,有些还遮遮掩掩头大身小的全靠想象,祝英台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将木盒子里的药水取出来后整个人神情严肃,那点不自在也没有了。
她按照可能出现的情况,用了明矾喷过几页,用碱水涂了各种边角,依次又试了自己带来的各种能做出来的试剂,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显现出任何一点文字。
梁山伯一开始看着她用小刷子低着头在那避火图上涂涂抹抹还有些不忍直视,再后来祝英台工作时的表情太过专注,他那通红的耳朵也渐渐恢复了常态,目光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工作着的祝英台。
祝英台看册子,梁山伯看着她,这时候谁也想不起这本册子原本上面的内容是什么了。
祝英台在试过了各种化学反应都无果后,只能又想其他的办法。
她取了火轻烤,又用“剥落法”将一张画页放在水中溶解,然而什么异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祝英台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能让这几本小黄书显现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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