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中间又是一堆人名,归期无聊等着,她希望老师给她安排的同桌,学习成绩比她好,才刚这么一想,台上就念道:苏令闻,归期。
上天果真待她不薄,苏令闻的成绩的确比她好……太多。
归期抱着书包怔怔站了会儿,然后她看见苏令闻率先往座位走过去,那个身影高挑的清朗少年,她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忽然,军训那天在水池边上见到的旖旎风光猝不及防地跳入脑海,归期急忙在心中默念四大皆空,可惜年少稚嫩,遐思奔腾,想象力开始开疆扩土——
一不留神,苏令闻居然擅自把上衣给脱了!
再一不留神,苏令闻抬起头来正冲她邪魅一笑。
又一个不留神,苏令闻准备当着她的面换裤子了……
等一下!超纲了!
余光处,苏令闻发现旁边的人猛一下把脸砸进了课本,果断且决绝,他莫名奇妙地看了过去。
大约5分钟后,有人拍了拍归期的肩膀,她抬起头来,是李梦溪,而苏令闻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回去了。
“怎么脸红红的?中暑了?”李梦溪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
“大概……”归期含糊其辞:“纵欲过度……”
“什么?”李梦溪没听清,“真中暑了?”
“没有,走吧。”归期说。
回家之前,苏令闻和容怿在胡同附近的篮球场打球,球过半场,苏令闻浑身汗涔涔的,他正准备跃起来投篮,容怿喊了他一声,“令闻!外边儿!你忠实铁粉!”
苏令闻动作没停,起跳投篮,球在浅淡的夕阳下划开一道凌厉且漂亮的弧线,接着又十分干脆地落入了球框。
“好!!好!!哥哥打得好!!”一道稚嫩又孩子气的叫好声由远及近传来。
容怿差点儿笑喷,“小孩儿当你打擂台呢?”
苏令闻拽着T恤下摆擦了擦脖子的汗,看了过去,正好小孩兴冲冲地跑过来,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他笑笑地接过,“谢谢你。”
“你就带了一瓶?”容怿抬手往归程脑门一弹指,“他是哥哥我就不是?”
“可是我的钱就只够买一瓶啊……”归程摸摸额头。
“是么?我不信。”容怿蹲下来,作势要搜他的身。
苏令闻不耐烦,把水扔给他,“给你,拿走。”
容怿手忙脚乱地接住,“你是喝够了懒得带走才扔给我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哥哥,我想学打篮球,你教我好不好?”归程仰着脑袋,满头大汗。
“你喜欢打篮球?”苏令闻拽着衣服的下摆继续擦汗,前额的碎发全部往后面拨,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沁着薄汗。
归程绞着手指头,扭捏道:“我姐姐说,打篮球的男生最帅了,她最喜欢了,我想成为姐姐最喜欢的人……”
“噗”一声,容怿一口水喷出老远,猛咳了几声之后,他凑到苏令闻耳边说:“完了,这么屁大点儿的年纪就已经是个姐控了,你小心点儿。”
“姐控是什么?”归程问。
“行了,你要是想学,等周末我再教你。”苏令闻说完转身冲其他人扬手,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归程跟在他屁股后面,说:“那星期六早上我到这里来。”
苏令闻说:“别来这里,这里周末很多人,你到我家来,我教你运球。”
归程兴奋追问:“我可以去哥哥的家里么?哥哥的家在哪里?”
苏令闻稍作迟疑,说:“让你姐带你来,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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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持一瓢酒
归期和苏令闻当了两天同桌之后,她发现这人平时虽然话不多,但对待同学还是十分友善的,大概是出于教养,他不会过分高傲将谁视为乌有,他几乎和谁都能谈笑风生。
但偏偏,他和坐在一起的同桌没话说。
苏令闻这人长得太扰乱民心,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总是水光盈盈,加之他神情淡淡,眼角眉梢平添一抹迷离神|韵。
真是少年风流,赏心悦目。
归期偶尔会忍不住在心里暗戳戳地沉迷一番。
但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归期,课间跑过来找苏令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女同志,喜欢抱着本练习册过来虚心求问,往往一来就是成群结队,每次不少于三个人,把苏令闻围成宇宙中心。
这样戏剧性十足的画面,归期以为只发生在剧本里。
还有,这种不良现象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课间复习状态。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个操作法,每次她们都能把归期慢慢逼至桌角,最终鸠占鹊巢,归期一向秉承的是“和气致祥”的理念,人家进一寸,她就让一尺,而一再退让的结果就是她“咚”一下,摔下椅子……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夹着课本灰溜溜地去了李梦溪那边,咬着笔头愤愤控诉:“太过分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李梦溪安慰道:“别气馁,这才几天,往后有得你摔呢。”
归期磨牙霍霍,气得恨不得啃桌子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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