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承皱着眉头,双手微微扶着她的双肩,把她推离了自己一些,看着她额头上红了一块,想是刚刚撞到了自己的铠甲,本能的想抬手去给她揉揉,谁知她竟然吓得“噗通”一声跪伏在地上。
吴景承看着瑟瑟发抖的她,眉头皱的死紧,连带着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那日自己借着喝了些酒,强势地占有了她之后,许笙笙便对他避如蛇蝎。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跪在地上的许笙笙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于是便一挥袖子,故意往侧室所住的方向去了。
半晌许笙笙才虚弱地回头看了一眼吴景承的背影,眼里不知不觉的带了点笑意,她擦了擦眼泪,摸了摸小腹的位置,她轻声道:“宝宝,你的父亲回来了。”
午膳时,吴景承便没有看到许笙笙,现在晚膳时,他又没有看到人,不自觉地便有些疑虑。
但是他知道,只要问许笙笙的去处,便少不得又要给她找些没必要的麻烦。
许笙笙被赐婚这件事,其实多少和他一见钟情有关系,只是他当时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却没想到笙笙嫁过来的后果。
许笙笙对于吴家来说,更像是一个不太体面的礼物,他若亲近必然会引起自己父亲母亲的不满,所以只能这么不咸不淡的把许笙笙束之高阁。
他知道他若是问了许笙笙,母亲不知道又要找什么话题奚落她一番,于是他对于许笙笙,永远都是疏离淡漠的,甚至他还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找来珑蕊给许笙笙当挡箭牌,可谁知道一次酒醉竟然酿成了祸端,把许笙笙和他推得更远。
他不知道为什么酒后会对侧室乱性,这似乎更像是一场阴谋,可是他找不到头绪,他只会带兵打仗,这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他不懂,他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错误,给许笙笙带来更多的麻烦。
晚膳过后,吴景承一边愁得比让他去单挑北疆蛮族的老窝都愁,一边往自己的书房走,可他还没来得及愁完,便听到侧室珑蕊一声尖叫,然后便疯狂地冲了出来。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是许笙笙抱走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侧夫人珑蕊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全然凌乱,完全没有刚刚在餐桌上的风范。
吴景承还未来得及询问清楚,便见到珑蕊风一般地冲他身后冲了过去,而许笙笙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低着头。
珑蕊伸手去掐住了许笙笙的脖子,一把将她掼在墙上,破口大骂:“你这贱人!还我孩子!”
吴景承这才意识到什么,三步上前去拉开了珑蕊,珑蕊也终于在情绪癫狂之后失去了力气,钻进了吴景承怀里崩溃地大哭起来。
吴景承有心想扶起瘫跪在地上的许笙笙一把,但是他还未来得及伸出手,许笙笙便满面泪痕地给自己和珑蕊叩了个头,声音小的不行地道:“是妾身的错,妾身罚自己去柴房思过……”
吴景承看了心中一紧,可是当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还是忍了。
毕竟他马上又要回北疆去了,而此时为了许笙笙和母亲作对,只怕还是会让母亲给许笙笙找麻烦的。
吴景承送了珑蕊回房之后,便回了书房,可是后半夜在研读兵书的他忽然听见一声惨叫,他“蹭”地起身往柴房方向跑去。
此时的许笙笙却目光涣散地抱着翠珠,呆呆地坐在地上,地上还有着翠珠的血以及……没了生气的翠珠。而一边是疯了一般的珑蕊,手上还拿着刀喘着粗气。
吴景承的心整个都被揪了起来,他蹲在许笙笙面前,手都有点颤抖了,他舔了舔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许笙笙这才意识到面前来了人,忍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控制住眼泪,声音颤抖地请求道:“请王爷开恩,赐妾身休书一封,让妾身送翠珠回故乡吧,求求您了。”
吴景承并没有给许笙笙休书,只是回禀了圣上,陪许笙笙回去阔别五年的娘家。
到了许府,拜见了许家双亲和兄嫂,便要因为军务需要回到军中。临走时的许笙笙还是那样虚弱的样子,而再见许家人,他们也都对吴景承带了显而易见的疏离和愤恨,吴景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但令吴景承万万没想到的时,再见许笙笙竟然是在三个多月以后的战场之上。
当时的北蛮族被昌天国的守军围困在山谷中,弹尽粮绝之时,那蛮族首领竟然命人抓来了一个女子——衣衫褴褛的许笙笙,被人囫囵个地提起来,她身上脸上全是血迹,似乎失去了生命迹象一般,而她的腹部似乎还有些隆起,脆弱地让吴景承的一整颗心瞬间便仿佛被放在了油锅上一般。
“吴景承!你若是肯撤兵,我们便放了这个女子,若你执意不肯,便拉着这个女人给我们陪葬!”那蛮族首领用不甚流利的昌天国话要挟道。
而刚刚一直低着头的许笙笙,却因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牵肠挂肚的名字,猛然抬起头来,相隔甚远却仿佛在一瞬间目光相接。
吴景承那颗在油锅上煎熬的心,蓦地千疮百孔起来,他狠狠地捏着拳头,指尖几乎刺破了手掌。
许笙笙却在对视的瞬间,笑了出来,那是看到生的希望的笑容,可是下一秒,吴景承却亲手让它消失了——吴景承冷笑着对蛮族首领道:“要杀便杀吧,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挡得住我昌天国万千铁蹄踏平你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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