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她看向弥浅的目光,有疼惜、有无奈……
很多很多的,以至于弥浅都看不懂。
“我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您现在再来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弥浅看着涟倾月,目光清明。
对于夙柔,她可以轻易接受,但对于涟倾月,她却无法轻易接受。
从一出生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谁。
她不是万能的,她也曾单纯过,她也曾渴望过,有一天能见着自己的父母。
但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她的心,从一开始的渴望,到失望,再到现在的彻底麻木,真的已经太久太久了。
她不怪自己的父亲,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策划人,都只是自己的母亲涟倾月罢了。
本着涟倾月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弥浅说话也没有太过,尊敬地唤了她一声“您”。
涟倾月的眼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对不起,浅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这是她盼了整整亿万年的女儿啊,即使知道她……她也依旧爱她啊!
她真的不想骗她,可又不得不这样做,一切的一切,她都只是为了保护她……
“我想,我们都应该静静。我会好好想想的。”
弥浅说完,转身走向以前她在离恨天时居住的小屋。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离恨天的确已经生了灵智,但还不足以用于与她时时对话。
但只有一种可能了,每一次,与她对话的人,都是涟倾月。
明明是早该猜到的真相,她都愣生生到了万年后才知道。
这事儿,不是……可笑么?
☆、第9章 尽量不用
身后,涟倾月几番踌躇,还是决定不跟上去。
也许弥浅说得对,应该让她好好静一静,好好去想一想。
“倾月,别伤心了,她会原谅你的。”
绿光一闪,出现在涟倾月身边的不是夙柔,也不是其他人,而是紫寻。
她没有像平时在面对弥浅时称涟倾月为主人,而是以一种同辈的态度来称呼她。
“天道,你已经守护了浅儿那么多万年了,你还打算以这个身份面对她吗?”
涟倾月恢复成了高次清贵的模样,面对紫寻,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称呼。
天道,如今六界的主掌者,多么高贵的一个称呼!
“那又如何?”
紫寻笑道:“天道再尊贵,若没有当年小主人的那一枚紫寻果,又何来如今天道?倾月,我只是她的守护者,我想这一点,你绝对比我清楚,不是吗?”
涟倾月沉默。
没错,她的确比紫寻还清楚。
“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她好,倾月,希望你能够释怀……”
留在涟倾月身边的,只是紫寻留下的一个虛影而已,为了不引起弥浅的怀疑,在这句话说完后,紫寻的身影彻底化作光点消散。
涟倾月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
六界交口处,往生池。
夙柔秀眉紧皱,单手往往生池中一指。
银光璀璨。
先是一朵雪莲花在往生池中缓缓生生,然后绽放。
待到那莲花完全盛开,中间的莲心处,有一颗被粉光和绿光共同包裹着的种子。
夙柔几次动用神力,都无法将种子从莲心处取出来。
“母神,本君来吧。”
烨皇只是轻轻摊开了手掌,连神力都未动用,种子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烨儿,这东西,你可是保管好啊。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要用它。”
夙柔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与其说是在叮嘱烨皇,更不如说她是在告诫烨皇。
“本君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本君绝对是不会用它的。”一旦用了,他可就再也见不到他此生的挚爱了。
“真是一群执著的孩子。”
无意之间,夙柔竟和当初的慕卿说了一样的话,也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表情。
“母神,你不会懂的。”
烨皇盯着手中的种子,嘴角意外地勾起一抹笑,轻声地呢喃了一句。
……
古朴的小屋。
就如同万年前一般。
梳妆台、软榻、小桌……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熟悉。
这里很简单,甚至比不上人族一些商女的住处,但却是弥浅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弥浅最单纯、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可惜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弥浅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静悄悄地走到了床边小软榻那里。
一双纤长的素手轻轻在小软榻上摸索了几下。
“啪嗒—-”一声脆响,软榻上出现了一个小凹槽。
凹槽不大,里面放着一些林林散散的纸张和一个红色锦襄。
弥浅将里面的东西都取了出来,细细地看。
纸张上所写的,都是弥浅年纪尚小时记录着的许多趣事。
☆、第10章 君婪消失
-神历八年-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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