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萱在一旁劝着丈夫,却是劝不住。
“凡儿,我们之间非要搞得这样吗?”江东海道。
江慕凡轻笑一下,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你和你的一家人享受天伦,我走我自己的路,我们互不干涉,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你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江东海道。
“大事?我的多少大事你关心过?现在来在我面前摆父亲的架子了?当初是谁说我是个野种的?既然我是个野种,又何须劳烦你来关心?”江慕凡道。
江东海的嘴唇抽动着,说不出话。
江慕凡“哼”了一声,拉着小曼转身就往自己的车旁走去。
“凡儿,我,我对不——”江东海的话没说完,江慕凡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面对着儿子,江东海再也说不出那句道歉的话了。
“想道歉,是吗?跟我妈和颖儿说去,你问问她们会不会原谅你!”江慕凡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的这句话。
“慕凡,你爸爸他,他——”温敏萱赶紧说。
“我们江家的事,不需要外人多话!”江慕凡大声道。
温敏萱顿时被哽住,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敏萱讲话!”江东海道。
“和某个诅咒自己妻儿去死的人相比,我的语气不好吗?”江慕凡道。
小曼拉着江慕凡的胳膊,劝他别说了。
听到江慕凡提到死去的妻子和孩子,江东海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他扶住身边妻子的手,闭上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凡儿,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你真的觉得你妈妈一点过错都没有吗?”良久之后,江东海低声叹道。
江慕凡的大脑里,混沌一片。
“你要是想知道你妈妈当初都干了些什么,就去问你舅舅,他清楚的很!”江东海低声说了句,就拉着温敏萱的手从儿子身旁走过。
江慕凡愣愣地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没事的,我们,我们走吧!”小曼低声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江慕凡的心里打转。
一路上,江慕凡只是盯着前方开着车子,完全面无表情。小曼很是担心,不安地望着他。
车子里一片安静,这让两个人的心情越发的烦乱。
等到小曼注意到车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面,江慕凡正在按着车喇叭。
这寂静的夜晚,几声汽车的鸣笛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小曼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家人的门口,江慕凡这么做,会不会让人家主人生气,会不会招来什么麻烦事。
“好了好了,别这样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她拉着他的胳膊,劝道。
他却根本不说话,更加不看她。
没过一会儿,大门就开了,他将车子驶了进去,停在那幢四层的楼前。
“凡少爷——”一位看上去六十来岁的男人迎了过来。
“我舅舅呢?”江慕凡问。
“老爷,老爷在书房——”那个男人说。
小曼赶紧追上江慕凡,这才明白原来江慕凡是来自己的舅舅家了。
江慕凡的舅舅,她只从媒体上看到过,是个长相斯文的男人。要问江慕凡像他爸爸还是舅舅,事实上是像他舅舅多一点。
江慕凡一听,大步往二楼走去,小曼一直追着他。
“舅舅,我有话问您——”江慕凡推开一扇门,直接说道。
小曼听见有人在房间里讲话,好像是在讲电话。江慕凡进去,那个声音却还没有停下来。
她想着江慕凡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找舅舅,也不知道她该不该出现在这里,就想退出去,可他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这么一来,她只有在这里陪着他了。
过了一会儿,好像江慕凡舅舅讲完了电话,就将那宽大的转椅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们两个。她礼貌地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凡儿,你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江慕凡舅舅漫不经心地站起身,点燃了一支雪茄,朝他们走过来。
“哦,这位,就是你打算要娶的那位小姐?正南兄的养女?”江慕凡舅舅眼睛微微眯着,盯着小曼,若有所思。
“舅舅,颖儿,她到底是不是我们江家的孩子?”江慕凡似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句话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舅舅。
“钟伯,您派人送两杯红茶上来,给凡少爷和苏小姐。”舅舅对门口站着的管家说道。
小曼真是感叹这位老伯身体好,那么大岁数了,还能追着她和江慕凡到这里。
管家便关上门出去了,书房里只留下江慕凡舅甥二人和小曼。
“怎么,你们不坐?”舅舅坐在单人沙发上,望着江慕凡和小曼。
小曼拉了下江慕凡的手,两人这才坐在沙发上,而江慕凡的视线始终在舅舅身上。
茶送来了,屋子里再度剩下他们三人。
“苏小姐,你尝尝看,这是从印度尼西亚买过来的,很纯正的爪哇红茶。看看你喜不喜欢。”舅舅微笑着说。
小曼礼貌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她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可是照人家这么说,一定也是很贵的高档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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