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出来,左左就开始画简略图,把整个密道用现代的方法算出来实际数据,该把箭布置在哪里,陷阱布置在哪里,毒又该以怎样的方式触发……
左左整个人显得很亢奋,吃饭都在出神,不管依依兰再怎么想方设法的惹怒她,她都毫无反应,因为她压根就没发现。
“巫母,您今天能多教我一点吗?”一个时辰过后,左左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就听到依依兰如是道。
“贪多不烂,依依兰,我教过你的。”回头看着她,左左平静的道。
“可是我都学会了,不信的话您可以考我。”
依依兰隐藏着的得意左左哪会看不到,考她吗?左左浅笑,没这个必要,依依兰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自然是真的记住了的,不管她是怎样的用心,左左还是承认这孩子确实是个极其难得的聪明孩子,若是能把心思摆正了,以后必定成就非凡,可现在看来,她越来越让她觉得不安。
“依依兰,咱们按安排好的课程来,你去换上祭祀服,我们开始学舞。”
“巫母……”
“听话,依依兰。”
平平常常的话,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多少起伏,却让依依兰不敢再任xing,乖乖的回房换衣服去了,左左轻吁了口气,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坐在屋顶横梁的人道:“梁上君子,看了这以久有什么感想?”
梁上君子?虽然君子是好话,梁上也没什么不对,可这四个字组到一起怎么感觉怪怪的,北方疑惑的看左左一眼,确定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后才确认了她不是在调侃他,“这小姑娘是个祸害,越早除掉越好。”
左左把长辫解开,跳舞时散着头发会更好看,“我写信回去了。桑巴叔叔知道事qíng的严重xing,应该会尽快赶来的,就算我真有什么打算,也得等首领以及长老们到了才能执行。”
人类就是麻烦。北方感应到依依兰过来了,身影渐渐在原地消失,左左见怪不怪的当没看到,整了整衣裙站了起来。
请神舞不止难跳,还非常之难学,步法繁复,整套动作下来每一步的步法都不一样。有一种特殊的韵律在里面,若是不能很好的把韵律掌握好,请神舞就算是学一辈子也学不好。
饶是依依兰在聪明,学请神舞时也快不起来,更因为她心不静心思太杂,韵律一直掌握不好,就算是动作全对了,舞姿也看着别扭。这就是请神舞的特殊之处。
自信心bào棚的依依兰越学越急,越急就越学不好,越学不好就越急。可又不想在巫母面前落了下风,反复之下,直把自己bī得接近疯狂。
左左看qíng况不对,赶紧按住她旋转的身子站稳,看她腿都软了,连忙扶到一边坐下,送了一道力量过去,依依兰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可身子缓了,思维却活络了,巫母的力量很奇怪。她体内的力量不但不排斥,还非常欢迎,把巫母的力量吸收后,她的功力明显增长了许多,她直觉这并不是因为她们同是巫女的原因,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难道……是神灵给巫母的好处?
要真是这样……
“巫母,我好了,我们继续吧。”
“依依兰,你再休息一会,你还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请神舞是要学很久才能学会的,我小时候学了好几年才全部学会,你已经学得很快了。”
“我没事,刚才就是太急了,已经缓过来了,我会注意的,巫母,我们继续吧。”
既然她坚持,左左也就不再推脱,只当她是因为没有学好而着急,却哪里知道依依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
时间一久,依依兰居然慢慢的被磨去了菱角,不再像个斗士一样和这个斗气和那个斗气,也不再故意用自己的天赋去让大家哑口无言,慢慢的,她居然变得内敛了。
就像在发生这些不愉快之前一样,懂礼貌,扬着一张甜美的笑脸面对每一个人,左左说什么就是什么,教多少她就学多少,甚至在左左练药时主动在一边打下手。
明明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左左却觉得更加不安了,这么小的孩子,心智却深沉得让她摸不到底,她不知道再这么教下去,她会教出一个怎样的学生来。
怎么办?现在就抹杀了她吗?可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的感觉,没有一点证据证明依依兰不合格,应该抹杀,她也聪明的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六岁的孩子啊!在依依兰的成长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占了多大的比重。
“姐姐,姐姐?”龙溪不解的摇了摇姐姐,怎么说着说着就走神了?他还想听呢,褚青明明也没有听懂。
“恩?哦,这个我有画图,褚青,你看看能不能看懂。”把画着地道简略图的图纸递给褚青,左左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说着说着走神了是怎么回事,那些事什么时候不能想,偏偏在说正事的时候想。
褚青先是好好研究了一阵上面奇怪的符号,确定自己是真的看不懂后才不甘心的去看图。
图比那些东西好懂多了,而且,实用。
难掩兴奋的研究来研究去,最终,他皱起了眉,“左左拉巫,这个用来防敌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可若是我们自己若是在关键时刻需要依靠这条密道进出,那怎么办?”
“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另建密道,这条只用来防敌,自己不用。”拿回图纸看了看,无视了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左左问,“能整得出来吗?”
“这些做起来都很简单,就是那个毒……”
“毒jiāo给我,医毒是一家,应该不难。”
“是,那其他的都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箭先做出来放着,等我把毒制出来再安上去。”
“是。”gān脆的应了褚青就准备去忙,他算是看出来了,左左拉巫真不能小看。她身边的人更不能小看,怪不得首领放心让她出来坐镇了,啧,居然五个长老也一个都没出来。看样子那个叫什么弩的确实能起大用,听说这个弩也是左左拉巫整出来的,他们的巫女果然不一般。
“左左,你变坏了,心也变狠了。”等所有人一走,北方道。
左左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能提练出毒素的药糙一边回他,“我不对别人狠。就该别人对我狠了,这里不是晓月森林,除了我们自己人就是凶shòu,凶shòu只要不去撩拨也不会来招惹我们,相对来说很安全,外面的人虽然不像凶shòu一样会吃人,但是论手段,论心狠程度。凶shòu不是对手,既然处在了这样一个位置,我就有保护他们的义务。能防着一点是一点,我能做的也有限。”
说完撇了北方一眼,“看不惯?”
北方嗤笑一声,“我欣慰得很,你要是再对着谁都心软我才该着急了。”
“那不就是了,其他人我顾不上,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会主动去伤害他们,前提是他们不会来伤害我们。”
想到了该用哪几味药糙,左左不再理他。起身去药房,救人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制毒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左左是既觉得新奇,也紧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理论知识她是够了,这提练是个细致活,不急,急不来。
连着两天,左左连依依兰都没有去教,更不用说修练,饭都是海棠送到了面前才吃上几口,终于把需要的东西弄了出来。
看着手里体积不大的瓷瓶,褚青拿得小心翼翼,“左左拉巫,这些够吗?”
左左冷笑,“一滴就能要你的命,你信不信?”
褚青狂点头,左左拉说什么他都相信,绝对的,她说一滴就肯定是一滴,手悄悄的伸远了些,安全第一。
这毒确实是极厉害的,左左都没想到从月炎糙里提练出来的毒会这么厉害,抓来试毒的老鼠连半滴都承受不住就死了,其它还活着的闻到那味就连连后退,本能的觉得害怕。
“量不多,箭尖蘸毒的时候你可以放点水稀释一下,放心,最多是让敌人不会那么痛快的死去而已,这毒,无解。”
好毒……在场几人心下都暗暗心惊,邓亚来背脊发凉,要是左左拉一个不小心在他的药里加了点不应该加的……
“你们都是什么表qíng?我要是想毒你们,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左左扬眉,这些人,要这么想没关系,可好歹你们也藏着点想,别表现得这么明显,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咳咳咳……褚青,你是要去密道吧,我帮你。”细阮起身拉着褚青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屋子他暂时都不想回来呆了,有心理yīn影啊,左左拉巫太厉害了,随便一弄就弄出个这么厉害的毒。
褚玲和海棠只是稍微惊了一下,害怕却是一点也没有的,身为追随者,就算是给左左拉巫试毒她们都没有怨言。
褚玲弯腰行礼,“我去整理药房,左左拉巫,您还是去看一下依依兰吧,这两天您没教她,她不太高兴。”
又是依依兰,这段时间什么事都离不开她,左左觉得再这么下去等不到桑巴叔叔来她就先发飙了,她以为这世界就是围着她转的吗?
左左没有去理会依依兰,就是因为她太顺着她了,才把她惯成这样,想当年左左拉小的时候,还不是格格桑教什么就学什么,说什么就听什么,哪还能容得她放肆。
这依依兰倒好,都放肆到她前面去了,要不是她家里人不宜让她多接触,她真想把她打发回家,爱怎么就怎么。
左左态度的改变院里的人都发现了,聪明的依依兰哪会感觉不出来,就在大家以为她会大闹的时候,她居然又忍下来了,老老实实的教什么学什么,这让一众人心下更寒,要是她发泄出来了他们还会觉得这到底是个孩子,可现在……
有人敲门,左左让依依兰自己先看一下书,开门走了出去,大家都知道她这个时间段在gān什么,没什么重要的事不会来找她。“左左拉巫,前门有人来报说屋外有两个人说是您的朋友,想要见您。”
两人?左左拉脑子里飘过两个人影,能找到她这里来的也就那一主一仆了。回头看了下貌似认真的依依兰,左左道:“海棠,你去看一下是不是裴画,如果是,就带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不见。”
“是。”
左左猜得没错。来找她的确实是裴画和环儿,两人都是一身láng狈,甫一看去还以为是两个贫苦的小老百姓。
海棠把两人带回后院,边解释道:“我们小姐正在教依依兰学习,因为有规定的时间,请多担待,要是公子不嫌弃,我去给两位弄点吃的来先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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