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最近的事qíng太多了。再加上依依兰的事,心下郁结,连修练都受了影响。
她也很想狠下心来除了那个小祸害,可是……面对外人时的狠心。她无法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哪怕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孩子,还是个长歪了的孩子。
“母亲,你不高兴吗?”碧洗糙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伸展了长长的嫩叶缠绕着左左,毫不掩饰它的依恋。
弹了弹仿佛给自己加了道束缚的叶子,左左笑:“怎么今天这么乖?吃饱了?”
抖了抖自己的叶子。碧洗糙跳上左左的膝盖,gān净得没有一丝污垢的根胧像一把整齐的刷子,柔柔的,软软的,非常舒服,“没吃饱,不过母亲不高兴更重要,母亲。为什么不高兴啊!”
“为什么啊!”左左低叹,“人类明明脆弱得很,可他们总喜欢追求各种qiáng大。我也是其中之一,总想着要变得qiáng大,然后如何如何,可我却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哪容得了我想如何就如何,要是我能绝qíng一点就好了,不管部落的死活,径自修练就好,可我又做不到……算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
碧洗糙确实没听懂。在它简单的思维里,既然做那件事不高兴就不要做了,只管做自己高兴的事嘛,像它们,天天都好开心的。
“母亲,你多来陪陪我们嘛。不要管人类的事你就高兴了。”
“我倒是想啊!不过这几年之内是别奢望了,希望安静日子不要是在我老得走不动道的时候才能拥有,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嫌弃我。”
啊呀,母亲会老的啊,碧洗糙惊慌的发现这个事实,老了就会死,死了……死了就没了,要是母亲死了,它们怎么办啊,它们又是没妈的糙啦!不行,这个问题要好好和大家说说才行,它不要母亲老。
于是,第二天天明过后,院子里的人看到一幕奇怪的现象,平时喜欢满院子跑,没一刻安份的各种植株居然安安静静的聚焦在一起,就像是……像是在商量什么事一般。
心里产生这种感觉的人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一定没睡醒,还是去洗个冷水脸吧,细阮已经直接从边上抓了把雪往脸上抹,刚才一定是他做梦还没醒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事实上,它们确实是在商量事,而且是大事,在它们心里,只要是有关于母亲的事都是大事。
旁听者为北方和小毛。
“我不要母亲老嘛,老了就没了,人类都死得好快的。”
“我也不要,母亲没了我们就要被欺负了,怎么办,母亲要怎么才会不老。”
碧洗糙难得的安静没有乍呼,它是变异了的碧洗糙,知事的要比其他植株都早,虽然它的本体一直没多大变化,但真要论真本事,这些伙伴里没谁是它的对手,所以无形中,这些植株隐隐是以它为首的。
它心里非常清楚,要不是母亲的喂养,变异的它绝对活不下来的,不,不止是它,这些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伙伴要是没有母亲,到最后谁都不一定能活得下来,植株不像凶shòu,凶shòu就算是幼生期都有自保的本事,了不起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就是了,像小吉沽这种还有爹娘保护,那就更安全了。
而植株的特xing决定了它们就算危险来了也只能等死,它们无法移动,就算是启了灵智进入幼生期,各种限制也让它们先天就少了优势,所以森林里真正修练到能化形的妖极少,和凶shòu比起来更是弱势。
更残忍的是,有些天材地宝在修练有成时会被凶shòu盯上,一旦吃了它们,凶shòu化形便更加容易,可以说,森林里植株和凶shòu是天生就敌对的,植株是为了自保,凶shòu则是天xing上的进攻。
当然,现在的小吉沽在它们心里一点威胁xing都没有,而且相处久了它们都忘了这是凶shòu了,大概是因为小吉沽实在是太小了,而且给它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好欺负,除了偶尔争争宠,小吉沽也被它们归类于同伴了。
想起那些天材地宝,碧洗糙忍不住喃喃的道:“要是我们没有出来就好了,那样等我们再修练个几年就能偷偷进山去找好东西来给母亲吃了。”
原来还在七嘴八舌提供自己看法的声音全部消失了,要是有眼睛,这时候它们的眼睛一定是透亮的,它们怎么忘了自己的特xing?它们植株是很弱没错,也没很用,但是有些伙伴却是世人无不稀罕的,看到别的人类它们当然是避之唯恐不及,可是给母亲的话哪还需要考虑。
但凡是天材地宝警惕xing就很高,一直都很默默无闻的几样植株突然被拱了出来围在最中间,被数百植株打量着,更有的已经在感应它们的修为程度了。
碧洗糙很泄气,“它们都还太弱了,对母亲帮助不大。”
几株植株虽然心里不安,但它们也承了左左太多的恩惠,害怕远不及想帮助母亲的心来得qiáng烈,压着心底的不安,其中一株把一直藏着的根须露了出来,低声道:“我可以给这个的。”
其他四株也纷纷把自己最有价值的地方露出来,它们害怕,也知道失去这些它们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它们心里也清楚,失去这些,只要母亲还在它们就还可以修练回来,但要是母亲没了,哪怕是它们能修练到化形,被某些凶shòu看上了,也逃不了灭亡的结局。
相比之下,它们自然知道怎样最好。
“你们都还在幼生期,没用。”
突然有人小小声的道:“我知道哪个地方有宝贝,要是别人它们肯定会躲着的,要是我们让母亲把它带出来,让它给比母亲一点点jīng元,它们应该也会给的。”
这倒也是办法,碧洗糙考虑着这事的可行xing,要找到一些好宝贝不难,如果是自愿给出jīng元,对它们本身的伤害也不会那么大,可现在母亲这么忙,根本没时间回山去啊!
而且,它不觉得母亲会舍得吃它们的jīng元,母亲其实心软得很。
“我们再想想办法,不过就算是到时候找到了好宝贝,也一定不能告诉母亲我们的打算,你们几个也要认真修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母亲了。”
几株植株靠在一起连连抖动着枝叶表示知道了,它们也不想母亲死的嘛。
北方微笑着躺下来,有些事虽然在他的计划内,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看到左左养着的小家伙对她尽心时的愉悦,植株和凶shòu都远比人类要懂得感恩和回报,左左对植株的善意必将会让她收获植株的喜爱,以及回报。
屋内,左左看着jīng神明显要好了许多的裴画,“我把把脉。”
裴画毫不犹豫的就把手放在了桌子上,任左左扣住他的命门,再也没有提防。
半晌,左左松开,脸上也带着喜意,“虽然身体受损了些许,功力倒是有了进展,这大概和你的心境有关系,你不用担心身体,按我那个药方再喝上一段时间就无碍了。”
裴画站起来,抖了抖袍子,弯下的腰再没有勉qiáng,“有些事并不是一句感谢就能表达的,但我还是想说声谢谢,左左拉巫,你给了我新生。”
“要还的。”左左拖长了音道,“当我那么好心呢!”
裴画直起腰抬头,“我甘愿,说不定跟着您反倒成就了我呢?”
PS:要说点什么呢?恩,看小说看到渣攻本来就心qíng不好,还接到骚扰电话,还是xing骚扰,我去~-~!
第九十九章 安排
更新时间:2012-10-24 7:54:25 本章字数:3367
确实,现在谁又知道是谁成就了谁,谁又毁了谁呢?他们能顾的,都只是当下。
“我不同意,左左拉巫,您这是涉险,首领在这里也一定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褚青急得就差拍桌了,去苍远国,不说路途遥远,就说她去的目的也必定是千难万难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命留在那里。
也许裴画最终能成为部落的助力,救下来的人也会如同左左拉巫说的那样起到大作用,但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他只担心左左拉巫的安危,没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
“褚青,我必须去,再晚就只能去给他们收尸了。”
“可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左左打断他的话,同时回应他不同意的原由,“我会带上北方和小溪,你在族里再挑几个好手给我,人数不能太多,还有,准备好马匹,我明天一早动身。”
有北方跟着,安危方面确实有保障些,可是……还是不放心啊,褚青急得嘴巴都要起泡了,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邓亚来,“亚来哥,你也同意左左拉巫涉险吗?”
“你不同意有用吗?”邓亚来反问,“要是有用,我当然不同意。”
褚青哑在那里,要是有用,他哪里用得着上火。
“好了,去准备吧。”
褚青不甘不愿的起身离开,不知道首领在这里,是不是就能说服左左拉巫,想到这事的后果,褚青苦笑,首领可是用不了几天就要到了啊!
“除了北方和小溪,褚玲海棠同行。再加上裴画和环儿,其他人留守。”
邓亚来是早知道自己不会在同行之列,除非是自己突破了……可能就算突破了也不会带上他,他现在这样子哪里经得起骑马长途跋涉。
做了好些天乖小孩的依依兰却开口了,“巫母,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怎么感觉什么时候都忽略不了她似的。左左暗叹。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拒绝,“依依兰,我们是去救人。每天都要骑马赶路,风餐路宿,我会顾不上你。你会吃苦头的,而且到时候你体力跟不上会影响我们救人,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不就是说她是累赘吗?她不行,龙溪就行了?他就不会成为累赘了?就算他再厉害也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孩,不就因为是巫母认的弟弟才会什么事都向着他的吗?有什么了不起,不去就不去,不去还好些,天天都能回家吃娘做的饭菜。巫母没在,谁还有资格管她?不去才好。
依依兰的不甘愿瞒不过众人。可看她不说话了,其他人也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为了明天出行商议起来。
“左左拉巫,你们人少,要是被脱住了只怕难以脱困,我建议部落再派出一批人手去接应你们,你看可不可行?”
能听到邓亚来提出自己的见解左左觉得自己没白为他忙活,要是他一直自我封闭,她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这人到底还是心系部落的。
“恩,到时候我会带上益鸟和你们联系,我走后后续的事你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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