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没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缓了许久才回忆起来,刚才王爷就坐在她身边,自己却睡着了,在往前想,就想起来自己的失态,竟然那般无礼的对王爷说话。
还好他没生气。
云浅此时精神好了一些,醒了就让张嬷嬷扶她起来,从枕头底下拿了自己刚刚绣完的那个钱袋,攥在手里捏了又捏,下床又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去拿给王爷。
刚好她也想为了适才的失礼为他赔罪。
“大小姐想去找王爷,奴才陪着你去就好。”张嬷嬷看出了云浅的心思。
张嬷嬷说完,见云浅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就又说道:“大小姐,请恕奴才多一句嘴,大小姐要是不爱听就权当奴才没有说过,奴才想说,大小姐也应该敞开心扉好好的与王爷过日子了,王爷并非那般不讲理之人,奴才活了这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但奴才看人还没有看走眼过,王爷虽然面子上冷漠,可内心却是个难得的有情人,奴才也看得出王爷对大小姐是真心相待的,大小姐心里有事,无妨就与王爷摊开了说说,王爷一定会体谅您的。”
张嬷嬷想说,这次无论是有没有身孕,过了这么久的日子了,王爷要是还没有察觉出来,大小姐也可以在旁提醒一下,不一定就得藏在心里,非得等到日子到了再找太医把了脉再由太医来说。
王爷还在担心着她为何晕倒了呢,适才大小姐说不瞧太医,王爷都没有多问什么就依了她,这换做其他人,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张嬷嬷能这么想,也是不知道云浅前世的那番遭遇,她又哪里知道胎死腹中的那种恐惧感。
但云浅听完张嬷嬷所说,心头还是微微动了一下,想起刚才王爷那番温柔的对自己,云浅心口莫名的一甜,心头那丝对怀孕的恐惧也淡了几分。
“让嬷嬷费心了。”
云浅对张嬷嬷说到,说完当下也不犹豫了,提步就往外院走去。
屋外的太阳开始倾斜,那株淋了云浅一身水珠的桃树被夕阳一照,花苞里的水珠儿泛出了一道晶莹的光,云浅一身浅桃色衣裳,刚刚走到桃树下,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靖王爷。
依旧是藏青色的蟒纹衣袍,依旧是那张冷硬的脸,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形,一双黑眸瞧过来,初时露出的那丝光芒,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相比起靖王的冷硬强势,云浅的娇柔就显得很是单薄,她立在桃树旁,浅桃色的裙摆被微风拂起,裹出了她纤细的脚骡,双手攥着手里刚绣好的钱袋,目露羞涩却又带些痴迷的瞧着跟前缓缓向她走过来的人。
就是这么一个英俊的人,让她本已死了的心,又活过来了。
只是如今她还没有勇气将自己整个豁出去,还是害怕自己付出的比他多,得来的就是数不尽的等待和痛苦。
“浅浅,怎么起来了?”
云浅正盯着他入神,靖王就走到了她跟前,刚才一脸的阴霾顿也消散了不少。
“我……正要去找王爷。”
云浅说完脸色红了红,低头看着手里的钱袋,想着该怎么与他赔罪。
“回屋里去,外面有风。”
靖王脸色又柔和了许多,上前衣袖抬起,扶住了云浅的肩头,又将她带回了屋里。
两人坐在榻上,书画沏了茶进来,靖王抿了一口,并没有打算问云浅任何事,包括她有孕一事,他想等着她主动与他说。
“王爷,这个给您,之前的那个丑了些。”坐了一会儿,见靖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云浅才将一直攥着的那个钱袋递给了靖王。
靖王拿过来瞧了瞧,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讶异之色,随即又浅浅的露出了笑容:“这回倒像是鸳鸯。”
“浅浅帮本王换上。”靖王说完从腰间取下了之前从云浅那里得来的钱袋,整个都递给了她。
云浅接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么丑的东西终于拿回来了,待她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银两取出放在桌上,又重新装入新的钱袋,整个过程,靖王都是在瞧着她,瞧着她的眼睛和微微羞涩的神态。
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浅浅认为本王如何?”
靖王不知不觉就问了这话,他原本什么都不想问的,可看到她一张笑脸红润润的,一时想起仿佛每次见到自己,她都是这幅模样,既然羞涩了,那就是喜欢他,所以他才有信心这么问她。
云浅抬起手,正将钱袋递还给他,突听他那么一问,来不及收回目光,就与靖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黑眸如璀璨的明珠,少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云浅微微一愣,头一回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正面的瞧上去,瞧了几瞬,云浅才开口缓缓的说道:“王爷......很好。”
是很好,具体哪点好,云浅也说不出来,好像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太难写了~
☆、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哪里好?”
靖王并没有听到他想听的, 又继续问道。
云浅一囧, 脸色又是微红, 视线收回,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哪都好。”
靖王愣了一下, 嘴角不经意扬起的笑容, 瞬间又克制了下来, 再看云浅时,眼里全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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