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是前朝留下来的一枚毒瘤,其本身也是受害者,大多是从小被人拐卖,或者因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去妓院的。在前几年,也就是陈闲庭担任总理不久时,曾有人提出过取缔妓院、肃清妓。女,严格惩治人口拐卖之风,但是一直被搁浅,从未实施。
想想也知道,陈闲庭自接手平州后赔出去多少钱?这些钱可不是从他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而是政府的财政收入。
他甚至下令允许妓。女公开营业,以求抽取花捐,充实国库,应对下一次赔款。
从他的批文下来以后,每家妓院开张包括选址,都要去政府报备,难怪有消息传这位女掌柜跟政府有关系。
对门开了家妓院,对荣三鲤来说无关痛痒。两家生意不相干,甚至有些客人去妓院逛完一圈后,习惯性的来她这里吃点夜宵,反为她增加了收益。
不过永乐街上其他店铺就没这么太平了,开店的几乎都是男掌柜,难得与妓院在一条街上,横竖生意不多,每日偷着空儿的往里跑。
家里太太自然不满,要么与他在店里吵,要么冲进去揪着耳朵把人拽出来,可怜点的就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总之鸡犬不宁。
妓院开张一周后的某一天,霍初霄得了点上好的海参,借着送给荣三鲤尝尝的理由,来跟她聊天。
下午的阳光照得人想打瞌睡,酒楼里没什么人。荣三鲤把海参交给刘桂花,让她拿去库房放好,自己则泡了壶茶,与霍初霄坐在窗边闲聊。
从霍初霄特地回来找她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已经无话不谈。
他注意到对面崭新的门面,问:“这家终于开张了?做得什么生意?”
荣三鲤用下巴尖指了指,“你看名字。”
“芙蓉……阁?”霍初霄啧了声,“该不会是清音阁的姐妹吧?”
“跟清音阁比估计低了两三档,不过你猜对了。”
霍初霄听她这么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似乎在思索什么。
荣三鲤挑挑眉梢,“你也想去?想去就大胆去,我是不会拦的。”
至多以后桥走桥路走路。
霍初霄笑着转过头,“你吃醋了?”
“没有,男人都一个德性,我早就看穿了。”
荣三鲤无所谓地回答完,端起杯子喝茶。
霍初霄低声道:“我是在想……要不你干脆把这家店关掉算了。”
“为什么?”
为什么?对面开着妓院,距离不到十米。要是有不三不四的人喝多了,跑来骚扰她怎么办?
霍初霄正色道:“为了革命胜利。”
荣三鲤心中一紧,连忙朝四周看,确认没有人关注他们后,才低下头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你疯了?被人听见怎么办?”
霍初霄被她掐得嘶了声,揉着发麻的胳膊说:“他们不敢。”
荣三鲤直翻白眼。
霍初霄把脸往她眼前凑,“生气了?我知道没人偷听才说的。”
偷听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还能叫偷听么?
阳光下他的脸虽然英俊,却还是让人觉得欠揍。为了不跟他吵起来,荣三鲤准备去后院拿点吃的,压压心里的火。
她刚一站起身,就听到霍初霄说:“等等!”
“做什么?”
他拉拉她的袖子,指着窗外说:“你看那儿。”
他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荣三鲤坐回位置上朝对面看去,只见芙蓉阁门口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是妓。女们换下来的衣物。
这位姑娘她在开张那天就见过,听老鸨喊她元元,想来应该也是花钱买进来的,长相十分秀气,看起来温温柔柔、弱不禁风。
大概因为她还没来月事,暂时不用接客,被老鸨安排做一些杂事,比如洗衣服扫地等。
“她怎么了?”荣三鲤不解地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看过陈闲庭一家三口当年的合照吗?”霍初霄转过脸,目光慎重地说:“这个女孩儿跟他太太长得起码有六成像。”
六成像?难不成是她家亲戚?
荣三鲤立刻问:“他太太的老家在哪儿?还能找得到吗?”
霍初霄摇头,双眉紧锁,“早就被东阴人占领了,现在不可能进得去。”
荣三鲤无意识地摸着下巴,与他一同看着窗外。
元元等一个妓。女把她的衣服拿下来,就抱起篮子去河边洗了,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目光。
她细细的胳膊抱着沉重的大篮子,走路姿势显得很艰难,卷起的袖口底下还露出几道红印子,估计是老鸨打的。
陈闲庭只娶过一位太太,却已死了很多年。元元跟她长得那么像,或许能派上用场?
天黑后霍初霄回了公馆,荣三鲤却在吃饭时都思考着这件事。
吃完晚饭,顾小楼又进屋看书,学习相当用功。黄老头夫妇在收拾碗筷,小白本来要玩陀螺的,被荣三鲤叫到一边,弯腰问他:“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之前我让你学过一个人的声音,还记得吗?”
小白如实点头,并且抖了个机灵,把铜片塞进嘴里,直接用陈闲庭的声音回答:“记得。”
52书库推荐浏览: 春如酒 穿书 种田文